黑巖小說

第65章 65（第2頁）

黯摸了摸左肩的傷口:“‘光’嗎，孫悟空化成雙龍想要將我徹底消滅，但結(jié)果卻不過是倦縮在區(qū)區(qū)傷口茍延殘喘，很快這世界就沒這號人了，哈哈哈……”話音未落，它已突然消失在原地。

18號幾乎是本能地側(cè)身，黑矛擦著她的腰側(cè)掠過，帶起的黑氣讓作戰(zhàn)服瞬間焦黑。但她沒有后退，反而借著側(cè)身的力道往前突進，銀紅能量凝聚的光刃直刺黯的左肩——那里的黑色疤痕在光刃的照耀下，竟像活物般蠕動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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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死！”黯的怒吼中第一次帶上了怒意。他揮矛橫掃，卻在距離18號咽喉三寸的地方被另一道銀白能量攔住——是平行世界的18號。她的右手已經(jīng)被黑矛的能量腐蝕得露出了金屬骨骼，卻死死攥著矛桿，銀白能量與黑氣在接觸點瘋狂碰撞，發(fā)出滋滋的聲響。

“就是現(xiàn)在！”平行世界的18號對著18號吼，聲音因為劇痛而扭曲。

18號沒有猶豫。她將所有共生能量注入光刃，金紅色的紋路在刃身炸開，像突然點燃的火焰。這一次，黯的黑矛沒能完全擋住，光刃擦著他的左肩劃過，黑色疤痕應(yīng)聲裂開，涌出帶著惡臭的暗紫色液體。

黯發(fā)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，黑矛猛地爆發(fā)，將雙生18號同時震飛出去。18號撞在卡林塔的殘骸上，喉頭一陣腥甜，而平行世界的18號則像斷線的風(fēng)箏，重重摔進血泥里，機械核心的警報聲已經(jīng)微弱得像蚊子叫。

“你們成功激怒我了。”黯捂著流血的左肩，暗紫色的裂隙在他身后旋轉(zhuǎn)得越來越快，“本來想留著這個世界當‘容器’，現(xiàn)在看來，該徹底凈化了?！?/p>

他舉起黑矛，矛尖對準地面。整個世界的空氣突然凝固，血泥里的骨頭渣開始震動，遠處的巖層滲出黑色的汁液，仿佛大地正在腐爛。18號知道，那是黯要徹底摧毀這個世界的信號，就像他當初炸掉西都一樣。

她掙扎著爬起來，想去扶起平行世界的18號，卻發(fā)現(xiàn)對方正看著她的手——那里的銀紅能量還在微微跳動，金紅色的紋路像共生藤的影子?！霸瓉怼庹娴哪荛L在機械里?！逼叫惺澜绲?8號笑了，抬手握住她的手腕，自己的銀白能量順著接觸點涌過來，與銀紅能量交織在一起，“幫我……帶句話給‘我’那邊的十七號?！?/p>

“別說傻話！”18號的聲音發(fā)顫。

“聽著?！逼叫惺澜绲?8號用力攥緊她的手，眼神突然變得無比清晰，“他的矛能污染能量，但污染不了‘記憶’。你芯片里有悟空的氣，有貝吉塔的火，有所有人的光……把那些都燒起來，比任何能量都管用。”

她猛地將自己的機械核心能量全部注入18號體內(nèi)，銀白能量像道閃電，劈開了18號能量爐的壁壘。芯片里的記憶碎片在這一刻全部炸開——悟空的笑容，貝吉塔的驕傲，十七號喊“妹妹”的聲音，還有平行世界18號獨自戰(zhàn)斗的日日夜夜，都化作了金紅色的光，順著銀紅能量流遍18號的全身。

黯的黑矛已經(jīng)落下。

但這一次，迎接他的不是絕望的抵抗，而是道貫穿天地的光柱。光柱里，銀紅與金紅交織，像兩條纏繞的龍，帶著兩個世界的記憶、兩個18號的意志，還有無數(shù)不甘被黑暗吞噬的靈魂的吶喊，狠狠撞上了黑矛。

“這不可能……”黯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恐懼。他看著自己的黑矛在光柱中寸寸碎裂，看著左肩的傷口噴出更多暗紫色的血，看著那些他以為早已碾碎的“光”，此刻正從一個“雜糅品”的身體里，洶涌地爆發(fā)出來。

光柱散去時，黯的身影已經(jīng)消失在不斷收縮的裂隙中，只留下一灘還在冒煙的暗紫色液體。天空的暗紫色裂隙像被扎破的氣球，迅速閉合，露出了平行世界原本的、雖然灰暗卻不再扭曲的天空。

18號跪在血泥里，懷里抱著失去意識的平行世界的18號。她的機械核心已經(jīng)停止運轉(zhuǎn)，但嘴角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遠處，那些失控的機械兵正在逐一停機，金屬外殼在陽光下漸漸失去光澤，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黑暗。

18號低頭，看著自己掌心殘留的銀白與金紅交織的光。她知道，自己該回去了，林默和安安還在等她。但她沒有立刻啟動通道，而是將平行世界18號的身體輕輕放在卡林塔殘骸的陰影里，那里剛好有朵從石縫里鉆出來的小野花，正倔強地對著灰暗的天空。

“我會帶話的。”18號輕聲說，指尖拂過那朵花，“也會告訴你，光真的能長在任何地方，哪怕是機械的心臟里?！?/p>

淡紫色的通道在她身后重新打開，帶著共生藤的香氣。18號最后看了一眼這片飽經(jīng)創(chuàng)傷的土地，轉(zhuǎn)身走進光里。她知道，這個世界或許永遠回不到從前，但至少，裂痕里已經(jīng)照進了光，而光一旦落下，就總會有再次發(fā)芽的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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