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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8（第1頁）

第8章：應急燈下的軌跡與未消的塵埃

林默推開書房門時，走廊的燈“滋啦”響了兩聲，忽明忽暗地閃了幾下，徹底滅了。剛才的能量亂流不僅毀了直播設(shè)備，連電路都被波及，整間屋子只?？蛷d那盞老式臺燈還亮著，昏黃的光勉強照到書房門口，像道模糊的分界線。

“停電了？”克林的聲音帶著點警惕，下意識往18號身前擋了擋。黑暗總讓他想起那些在宇宙空間里的遭遇，哪怕知道這里只是普通房間，戰(zhàn)斗本能還是讓他繃緊了神經(jīng)。

18號沒動，只是抬眼看向書房深處，借著客廳透來的微光，隱約能看到靠窗的長桌。“有應急燈嗎？”她問林默，語氣平淡得像在問“有筆嗎”，仿佛黑暗對她而言，不過是換了種視物的背景。

（Ps:屁話！人造人安裝的各種輔助插件黑暗視物，熱成像，能量掃描等等，老鳥沒說就沒這些功能嗎？用屁股想都不可能沒有！）

林默從玄關(guān)柜里翻出個手電筒，按亮時，光柱在地上投出晃動的光斑。“書房有備用蓄電池，應該還能用?！彼f著走進書房，光柱掃過書架時，能看到書脊上蒙著層薄薄的灰塵，是剛才風暴卷起的，還沒完全落定。

長桌上的能量檢測儀果然沒被波及，銀灰色的機身在昏暗里泛著冷光。林默彎腰接好蓄電池，按下啟動鍵，屏幕“嗡”的一聲亮起，淡藍色的光芒不算亮，卻足夠看清上面滾動的數(shù)據(jù)流，把三人的臉照得忽明忽暗。

“這玩意兒比布爾瑪?shù)奶綔y器寒酸多了。”克林湊過去，用手撣了撣桌面上的灰塵，動作里帶著點刻意的嫌棄，目光卻死死盯著屏幕，生怕錯過什么關(guān)鍵信息。

18號沒理會他的碎碎念，指尖幾乎要碰到屏幕，卻在最后一刻停住，只是懸在半空，跟著數(shù)據(jù)流移動。她的睫毛在藍光下投出細密的影子，神情專注得像在解讀敵人的戰(zhàn)斗模式。“這里，”她突然開口，指尖點向屏幕邊緣一組跳動的數(shù)字，“空間震蕩頻率和剛才裂縫的波動吻合，但衰減速度比預期快。”

林默點頭，調(diào)出另一組圖譜：“次元通道閉合時會產(chǎn)生能量回流，這是正常現(xiàn)象。你們看這條軌跡，”他用手電筒的光柱在屏幕上劃出條弧線，“末端有個微弱的信號點，說明通道入口在緩慢移動，但沒完全消失?！?/p>

“移動？”克林立刻緊張起來，“那我們還能追上嗎？”

“三天內(nèi)有次能量峰值。”林默調(diào)出預測曲線，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，顯得比平時嚴肅些，“到時候通道會暫時穩(wěn)定，是目前最安全的窗口期，但成功率只有六成?！?/p>

18號沉默了片刻，突然轉(zhuǎn)身看向門口，手電筒的光剛好照到她唇角那點未褪的紅痕，在昏暗里格外清晰。“先找地方充電?！彼f著往客廳走，“總不能摸黑待三天?！?/p>

克林立刻跟上去，經(jīng)過林默身邊時，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，壓低聲音：“別?；樱【退忝?，我也能聽出你腳步聲的變化！”這話說得底氣十足，卻在走到客廳時，下意識放慢腳步，等18號走到前面——他總習慣讓她走在視野好的地方，哪怕現(xiàn)在只是在陌生的房間里。

林默看著他們的背影，關(guān)掉儀器屏幕，書房瞬間陷入黑暗。他站在原地，能聽到客廳里傳來克林翻找充電器的聲音，夾雜著18號偶爾的提醒：“那個是Type-C口，不對。”“試試抽屜最里面，可能有萬能充?！边@些瑣碎的聲響在昏暗的屋子里回蕩，竟比明亮時更顯真切。

他走到客廳時，正看見克林舉著臺燈，18號蹲在地上插充電器，兩人頭挨得很近，臺燈的光暈在他們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。充電器“咔噠”一聲亮起指示燈，18號直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灰：“充上了，能撐到電路修好?！?/p>

克林把臺燈往她那邊挪了挪：“你坐會兒，我去看看總開關(guān)。”他說著就往門口走，步伐在黑暗里依舊穩(wěn)健——哪怕看不清路，多年的戰(zhàn)斗本能也讓他能精準避開障礙物，這是18號再熟悉不過的背影。

18號坐在沙發(fā)上，臺燈的光剛好照到她膝蓋，她抬手撥了下被灰塵沾住的發(fā)絲，看向林默：“你這里有工具箱嗎？修電路用的?！?/p>

林默從儲物間翻出工具箱，放在茶幾上。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里格外清晰，他打開箱子時，18號湊過來看了眼，目光在一套嶄新的螺絲刀上停了停——那是他隨手買的頂配款，價格足夠買半屋子的應急燈。

“挺專業(yè)的。”她隨口說了句，沒再多問，仿佛他擁有這些是理所當然。

克林試了半天總開關(guān)，回來時一臉挫?。骸疤l了，但推不上去，估計是線路燒了?！彼叩?8號身邊坐下，剛想抱怨，就看到她手里拿著塊抹布，正在擦臺燈的底座，動作自然得像在擦拭自己的戰(zhàn)斗服。

“擦干凈點，免得落灰。”18號頭也沒抬，把擦好的臺燈往兩人中間放了放，剛好能照亮彼此的臉。

林默看著他們，突然覺得這昏暗的房間里，藏著種奇怪的“平衡”。沒有明亮的燈光，沒有精密的儀器，只有一盞臺燈，一套工具箱，和兩個在黑暗里依舊默契十足的人。他知道，自己能做的，或許只是默默遞上需要的工具，然后看著他們，在這片臨時的昏暗里，繼續(xù)保持著屬于他們的節(jié)奏。

窗外的夜色更濃了，偶爾有汽車駛過，車燈的光透過窗戶掃過墻面，在三人身上投下流動的影子。工具箱還敞著，臺燈的光暈里浮動著細小的塵埃，像在悄悄記錄著這沒有光亮，卻依舊在運轉(zhuǎn)的瞬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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