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虛弱……但還活著。”洛璃虛弱地回答,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,那枚銀色碎片在剛才最后的沖擊中不知掉落在了何處。
就在這時,異變再次發(fā)生,但這次卻并非危機。
只見那堆冒煙的傀儡殘骸中,一點微弱的、與周圍殘骸格格不入的乳白色光芒,緩緩漂浮了起來。那光芒柔和而溫暖,仿佛蘊含著某種純凈的、未被污染的本源力量。
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,那點乳白色的光芒如同歸巢的乳燕,輕盈地飛向洛璃,然后……毫無阻礙地融入了她胸前那枚已經(jīng)變得冰冷的吊墜之中!
嗡……
吊墜輕輕震動了一下,表面那原本黯淡的星云紋路,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,開始緩緩流轉(zhuǎn)起來,散發(fā)出比以往更加溫潤、更加深邃的光芒。一股精純而平和的能量,順著吊墜流入洛璃體內(nèi),滋養(yǎng)著她干涸的經(jīng)脈和疲憊的精神,讓她感覺舒服了不少。
“這是……”洛璃驚訝地看著吊墜的變化。
“是……鏡像體……被凈化后……殘留的……最本源的一點……‘靈性’……”帝壹極其微弱、仿佛夢囈般的聲音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在洛璃腦海中響起,“它源于我……但被基金會……扭曲……如今……回歸……正位……對你……吊墜的修復……有好處……”
原來如此。那傀儡雖然是基金會的造物,但其最核心的一點本源,終究還是來自帝壹。如今傀儡被毀,這點被凈化的本源靈性,回歸了作為“悖論之鑰”和意識錨點的吊墜,反而加強了這件物品的力量。
這或許是不幸中的萬幸。
鄭毅看著吊墜的變化,眼中閃過一絲驚異,但他沒有多問,只是沉聲道:“這里不是久留之地,我們必須立刻離開。聯(lián)邦最高檢察院和最高法院已經(jīng)聯(lián)合簽發(fā)了對法治優(yōu)化基金會的全面調(diào)查令和逮捕令,這里很快會被徹底封鎖?!?/p>
他示意兩名探員過來,小心地攙扶起洛璃和李銘。
“關于今天發(fā)生的一切,以及二位掌握的證據(jù)和情報,最高司法機構需要最詳細的記錄。”鄭毅看著洛璃和李銘,語氣嚴肅而鄭重,“這不僅關乎一樁驚天陰謀的審判,更關乎人類文明未來的走向。你們是英雄。”
洛璃搖了搖頭,看向手中那恢復了些許生機的吊墜,感受著其中帝壹那微弱但穩(wěn)定的意識波動,輕聲道:“我們只是……做了必須做的事情?!?/p>
在探員的攙扶下,他們開始撤離這片飽經(jīng)摧殘的賽場。
走出通道,可以看到外面依舊有些混亂,但調(diào)查局的探員們已經(jīng)基本控制了局面。遠處,警笛聲和工程車輛的轟鳴聲傳來,后續(xù)的清理和調(diào)查工作正在展開。
陽光透過破損的穹頂照射下來,驅(qū)散了部分陰霾。洛璃抬起頭,瞇著眼看向那蔚藍的天空,心中卻沒有絲毫輕松。
基金會雖然在此地受挫,但其根基遠未動搖。那個隱藏在“律法之錨”深處的“絕對理性”,更是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,懸在整個人類文明的頭頂。
而帝壹的意識重傷,需要時間和安全的環(huán)境恢復。她自己也需要消化今天經(jīng)歷的一切,理清思路。
前路,依舊漫長而艱險。
但至少,他們贏得了第一場關鍵戰(zhàn)役的勝利,揭開了黑暗的一角,也讓希望的種子,在廢墟中悄然萌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