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無涯靠在兵器架旁,呼吸略顯急促。額角滲汗,指尖發(fā)麻。每一次錯勁運行,都需系統(tǒng)強行扭轉(zhuǎn)經(jīng)脈流向,如同逆水行舟,耗神極重。
他蹲下身,抓起一把沙土灑向空中。塵粒隨風飄落,偏向東南。
“他們會再從北偏東攻。”他低聲道,“主力藏在松林后,等我們追擊時側(cè)翼包抄?!?/p>
趙天鷹眼神一凝,立即揮手示意:“留三成守備,其余人回防側(cè)翼!封鎖演武場通道!”
命令剛下,敵陣后方鼓聲再起。這一次鼓點密集而有序,節(jié)奏分明,重組速度遠超之前。原本散亂的隊伍迅速列陣,盾墻再度合攏,弓手重新就位。
更令人不安的是,敵陣中央緩緩走出一人。
此人披銀甲,持彎刀,身形高大,站定后便不再移動。他并未吶喊,也未揮刀,只是靜靜望著這邊,刀鋒微抬,指向陳無涯所在的位置。
空氣仿佛凝住。
陳無涯盯著那柄彎刀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刀柄紅寶石在火光下閃過一道異樣的光。不是反射,更像是內(nèi)部有血色流動。
他心頭一緊,本能地后退半步。
就在這時,趙天鷹一步跨前,戟尖頓地,聲音如鐘:“守住陣線,誰也不許擅自出擊!”
陳無涯沒應聲,只將右手緩緩按在胸口。體內(nèi)錯勁仍在流轉(zhuǎn),但經(jīng)脈隱隱發(fā)燙,像是有細針在血管里游走。他知道不能再連續(xù)施展三次以上同類錯勁,否則真氣反噬,輕則嘔血,重則癱瘓。
可那銀甲身影不動,戰(zhàn)局便無法結(jié)束。
他低頭看向自己手掌。掌心紋路間還殘留著方才拍擊敵人時沾上的泥灰,混著一點暗紅血漬。那是他在穿陣時被盾沿刮破虎口留下的。
傷口不大,卻一直在滲血。
他忽然想起老吳頭說過的一句話:“打仗不怕硬碰硬,怕的是對方知道你怎么出招?!?/p>
銅釘被挪,說明敵人研究過他們的訓練;鐵鱗陣重組如此迅速,說明指揮者極善應變;而那個銀甲人……他根本不急著進攻,像是在等什么。
等一個破綻。
陳無涯緩緩抬起手,用拇指抹去掌心血跡,然后將手指按在兵器架一根長槍的槍桿上。
冰涼的金屬觸感順著指尖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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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閉了閉眼,再睜時目光已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