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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 錯解劍式，意外引關(guān)注（第1頁）

肋骨處的鈍痛還在，像有根鐵絲在皮下慢慢擰緊。陳無涯站在演武場中央，木劍橫握在手，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白。日影比剛才偏了半寸，風(fēng)從山門方向吹來，卷起他補(bǔ)丁行囊的一角。

考官的聲音響起：“基礎(chǔ)劍式三連演——平陽斬、云斷峰、回雪步。限時十息，開始?！?/p>

他沒動。

不是猶豫，是等。等那股從脊椎底冒上來的異樣感再清晰一點(diǎn)。昨夜老吳頭說“倒轉(zhuǎn)乾坤步”的破綻時，眼里閃的是什么？不是警告，是提示。那道刻痕上的倒鉤，也不是多余，而是……反向牽引的標(biāo)記。

他忽然吸氣，腳跟一碾，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拽了一下，腰身驟然下沉，木劍自下而上撩出。

不是劈，也不是刺。

劍尖劃出一道歪斜的弧線，先貼地掠過三尺，然后在即將觸到對手咽喉的位置猛然折返，劍柄撞向自己肩窩，借力旋身，第二式接得毫無章法——本該由上而下的“云斷峰”，竟成了從背后翻腕斜挑，劍刃幾乎擦著后頸掠過，帶起一串火星。

“哈！”有人笑出了聲。

緊接著，哄笑聲炸開。

“這是練劍還是抽筋？”

“他怕不是手抖得收不住吧？”

“我看他是連劍都拿不穩(wěn)，干脆扔了算了！”

角落里幾個應(yīng)試者直接模仿起他的動作，彎腰扭胯，裝模作樣地甩劍，引得更多人拍腿大笑。執(zhí)事考官眉頭鎖死，玉尺往案上一擱，顯然已判定此人不堪造就。

陳無涯聽不見。

或者說，他把聲音都壓到了腳下。每一次踏地，都能感覺到那股逆流而上的熱勁從足心竄上膝蓋，再沿著脊柱分岔流入雙臂。系統(tǒng)沒說話，可身體記得——這種運(yùn)行方式不對，但……通。

第三式“回雪步”本是輕靈側(cè)移，配以短促虛刺。他卻把腳步踩成了拖步，左腳拖后半拍，右腳前跨時故意踉蹌，木劍順勢往前一送，不是直進(jìn)，而是打著旋兒橫切出去，劍鋒掃過青石地面，發(fā)出刺耳的刮擦聲。

動作結(jié)束時，他單膝點(diǎn)地，木劍拄在一旁，喘了兩口氣。

全場靜了一瞬，隨即又爆發(fā)出更大的嘲笑。

“這也能叫劍式？我爹耕地用的鋤頭都比他規(guī)整！”

“怕是連‘平陽’在哪都不認(rèn)識，還斬呢！”

陳無涯沒抬頭，也沒辯解。他只是盯著劍尖——那里沾了點(diǎn)灰，還有一小片碎石屑。剛才那一撩，確實(shí)碰到了地面。但他知道，那一瞬間，體內(nèi)那股亂竄的勁，順了。

就那么一瞬。

高臺側(cè)方，一道目光始終未移。

白芷站在欄邊，月白衣裙被風(fēng)吹得微微鼓動。她原本只是例行巡視外門考核，卻被這個穿粗布短打的年輕人絆住了視線。從第一招開始，她就覺得不對。

太亂了，亂得不像人能做出來的動作?？善恳皇绞瘴矔r，木劍的落點(diǎn)、身體的重心轉(zhuǎn)移、甚至呼吸的節(jié)奏，都隱隱契合某種她曾在古籍中見過的殘篇韻律——那種失傳已久的“逆流勢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