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已是黑夜,寒風(fēng)刺骨。他登上高臺,將旗深深插入石縫之中。旗幟展開的瞬間,獵獵作響,仿佛有無數(shù)亡魂在風(fēng)中嘶吼。
臺下,數(shù)千將士肅立,鎧甲映著火光,鴉雀無聲。
他舉起血魔刀,指向南方。
“明日此時,我要聽見中原孩童哭喊我的名字!”
萬軍齊吼,聲震山谷。
就在這震天吶喊中,一名黑衣人悄然靠近臺邊,低頭稟報:“南市交易點出事,一人暴露,已被處理。但有兩名弟子曾近距離接觸其遺留物品,恐生變數(shù)?!?/p>
拓跋烈聽著,臉上毫無波動。
“補位?!彼徽f了兩個字。
“是?!?/p>
“另外,”他補充道,“從現(xiàn)在起,所有潛伏者停止一切聯(lián)絡(luò)。不得傳信,不得見面,只等信號——三更鼓響,第一聲炮起,即刻動手。”
黑衣人領(lǐng)命退下。
拓跋烈獨自站在高臺上,望著南方遠處隱約可見的燈火。那是結(jié)盟軍主營的方向,也是陳無涯所在之地。
風(fēng)卷起他的獸皮袍角,銀甲發(fā)出細微的碰撞聲。
他忽然低聲說了一句,像是自語,又像是隔空對話:
“你布的局,我全接下?!?/p>
片刻后,他又添了一句:
“就看誰的刀更快?!?/p>
臺下,一名傳令官正準(zhǔn)備離去,手中握著剛謄寫的進攻令。他轉(zhuǎn)身欲走,卻被拓跋烈叫住。
“等等?!?/p>
那人停下。
拓跋烈從懷中取出一枚銅哨,樣式奇特,哨身刻著扭曲的符文。他放在掌心看了兩息,遞給對方。
“把這個送到前鋒營。告訴他們,若遇使錯勁之人,先以三連短音警示,再圍殺?!?/p>
傳令官接過,點頭離去。
拓跋烈重新望向南方。
遠處的燈火依舊安靜,仿佛什么都不知道。
但他知道,明天不會這么安靜了。
他抬起右手,緩緩握緊刀柄。
指節(jié)因用力而微微發(fā)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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