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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沒來得及反應,耳邊已響起沉重馬蹄聲。
趙天鷹策馬而來,停在他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
“一個雜役,”他緩緩開口,“怎么會知道這種破解之法?”
周圍鏢師陸續(xù)圍攏,目光復雜。有人驚疑,有人戒備,更多人是難以置信。
陳無涯垂下頭,抹了把臉上的灰土,聲音微顫:“我……我老家有個鐵匠,總愛喝酒,喝多了就拿錘子比劃。他說‘東西反著來,有時更順手’……我就記得這句話,瞎猜的。”
沒人說話。
副鏢頭冷哼一聲:“巧了不是?偏偏你猜對了?”
“是我運氣好?!标悷o涯苦笑,“要是錯了,現(xiàn)在躺下的就是我了?!?/p>
趙天鷹盯著他許久,終于收回目光,只淡淡道:“命你繼續(xù)隨行,不得擅自離隊?!?/p>
語氣平靜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審視。
陳無涯低頭應下,默默退回隊尾。他靠著篷車坐下,手指悄悄探入鞋底夾層,確認那塊布條仍在。掌心熱度未退,新獲得的能力隱隱跳動,仿佛能感知到不遠處某人袖口下隱藏的殺意。
隊伍重新整備,準備啟程。
一名年輕鏢師走過他身邊時,低聲說了句:“你膽子不小?!?/p>
陳無涯笑了笑,沒答話。
前方山路漸窄,霧氣從谷口緩緩涌出,纏繞在枯枝之間。車隊緩緩前行,車輪碾過碎石,發(fā)出咯吱聲響。
陳無涯走在最后,腳步輕緩。他忽然停下,回頭望了一眼方才激戰(zhàn)之地。
幾枚未拾起的短鏢插在泥土中,鏢身刻著細密紋路。他瞇起眼,認出那是半道波浪暗記——和他鞋中布條上的標記,出自同一來源。
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,右手悄然滑向腰間匕首。
霧越來越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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