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那一戰(zhàn)太詭異了。明明是普通旗桿,卻被他當成兵器使出怪力;明明受了傷,卻能在最后一刻爆發(fā)出扭轉(zhuǎn)戰(zhàn)局的一腿。
趙天鷹抬手,制止了副鏢頭繼續(xù)開口。他盯著陳無涯,一字一句道:“從現(xiàn)在起,你不準離開我的視線。吃飯、睡覺、上茅房,都有人跟著。要是讓我發(fā)現(xiàn)你在?;印?/p>
話未說完,巖壁上方忽地傳來一聲銳哨。
嗚——!
尖利如針,刺破晨霧。
趙天鷹猛地轉(zhuǎn)身,手已按上戟柄。陳無涯幾乎是本能地向側(cè)翻滾,短槍順勢橫掃,擋下飛至咽喉的一枚三角鏢。
七八道黑影從兩側(cè)山腰躍下,動作比上次更狠,落地即撲。
目標只有一個——陳無涯。
“活捉!”面具人立于高處,聲音沙啞,“別讓他再用那套反勁!”
兩把彎刀交叉斬來,陳無涯擰身避讓,左肩舊傷被牽動,一陣劇痛竄上脖頸。他咬牙揮槍格擋,卻被一股陰寒勁力震得虎口發(fā)麻,槍桿差點脫手。
趙天鷹怒吼一聲,方天戟橫掃而出,將兩名刺客逼退。他大步跨前,戟尖點地,喝道:“天鷹鏢局護鏢途中,誰敢動我隊中一人,便是與我為敵!”
面具人冷笑:“他不是你隊中人,他是王庭通緝的叛逃者。二十年前,他父親私傳中原武學給北地部族,被斬于雪城門前。這小子,是罪血脈裔?!?/p>
陳無涯心頭一震。
父親?私傳武學?
他從未聽過這些事。
可面具人說得斬釘截鐵,仿佛親眼所見。
“放屁!”陳無涯吼回去,“我爹是個賣油郎!一輩子沒出過縣城!”
“那你鞋底的波浪記號呢?”面具人冷聲質(zhì)問,“那是北地‘赤水盟’的傳信暗記,只有叛族者才會用它標記路線!你藏得好,可你忘了——我們認得這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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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無涯呼吸一滯。
那塊布條,是他從流民營外一處廢棄馬槽里撿到的。老吳頭當時只說:“有人留下的,看不懂,但別亂扔?!?/p>
原來那是……身份標記?
他來不及細想,三名刺客已圍攏上來,刀光封死退路。一名使雙鉤的撲近左側(cè),鉤爪直取肋下空檔。
陳無涯猛蹬地面,短槍插入泥土借力騰身,險險避開。落地時右腿一軟,跪了一下,又被飛來的鏈錘逼得狼狽翻滾。
趙天鷹看得清楚,這小子體力已近極限,真氣運轉(zhuǎn)也極不順暢,每一招都像是在強行扭轉(zhuǎn)自身勁力??稍绞沁@樣,打出的效果越怪異——有一次他竟用掌緣拍中敵人胸口,那人卻像被重錘砸中般倒飛出去。
“這不是正經(jīng)功夫?!壁w天鷹低聲自語,“這是……歪打?”
“總鏢頭!”副鏢頭喊道,“這小子分明是北地奸細!還不出手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