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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考核尾聲，結(jié)果未知（第2頁）

無論結(jié)果如何，他已踏出第一步。歪也好，正也罷，這條路，是他自己走出來的。

考官席上的爭執(zhí)仍未停歇。

“我堅持，此人不可錄入外門?！币幻心昕脊僬Z氣堅決，“青鋒立派三百年，講究的是正統(tǒng)根基，循序漸進(jìn)。他今日能以怪招破陣，明日就能以邪道亂紀(jì)。規(guī)矩若破，何以為繼？”

“可規(guī)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?！毕惹澳俏话装l(fā)老者緩緩開口，“你我皆知，九宮回旋陣的生門，歷來只有‘順引歸元’一法可開。他卻以退為進(jìn)，反向擊潰節(jié)點銜接。這不是取巧，是另辟蹊徑。若說這是歪路，那為何我們幾十年沒人想到？”

中年考官語塞，片刻后冷哼道：“縱然有效，也不合道?！?/p>

“什么叫道？”老者目光掃過眾人，“當(dāng)年創(chuàng)此陣的祖師，難道是照著前人抄來的？他若拘泥舊法，哪來的‘回旋’二字？今日你們說他不合道，明日若有后人用同樣方式破了你們的絕學(xué)，你們又當(dāng)如何？”

四周一片沉默。

陳無涯聽著這些話，呼吸微微變重。他沒想到，竟會有人替他說出這樣的話。更沒想到，一場考核，竟能牽扯出如此深的分歧。

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。那雙手不算有力，虎口還因剛才那一劍震得有些發(fā)麻。可就是這雙手，打破了別人認(rèn)定不可能的事。

系統(tǒng)沒有再提示，但他的心跳卻越來越清晰。

他知道，這些人嘴里的“正統(tǒng)”和“規(guī)矩”，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。就像書院當(dāng)年說他文章不通，可他偏能把夫子批得滿紙紅圈的答卷背下來；就像流民營里老吳頭教他“倒轉(zhuǎn)乾坤步”時說的——順路走不通，就試試反過來走。

可這一次，他不再是躲在角落里的學(xué)渣，也不再是逃命的流民。他站在光下，被人盯著、議論著、審判著。

他不怕被打倒，怕的是連嘗試的資格都被剝奪。

“依我看，不如設(shè)個折中之法?！绷硪晃豢脊偬嶙h，“暫錄為試用弟子，觀察半年。若其行為端正，勤修正法，再正式授牌；若其執(zhí)意走偏門，再逐出也不遲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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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試用？”有人冷笑，“我青鋒何時有過試用弟子？這不是自降身份？”

“總比錯過一個可能的奇才強(qiáng)?！卑装l(fā)老者淡淡道，“諸位不妨想想，若今日站在那里的，是某個名門之后，用同樣的方法破陣，你們還會這般激烈反對嗎？”

這話一出，席間頓時安靜了幾分。

陳無涯沒再聽下去。他抬起頭，看見天色已近黃昏，夕陽斜照在演武場的青磚上，映出他長長的影子。那影子單薄，卻站得筆直。

他忽然想起昨夜在槐樹下練劍時，系統(tǒng)曾彈出一條提示：「錯誤理解度提升，反向真氣路徑補(bǔ)全效率+15%」。當(dāng)時他還不懂這意味著什么，現(xiàn)在明白了——每一次被嘲笑的“胡來”，都在悄悄重塑他的武道根基。

可這些，外人看不見。

他們只看見他退步出劍，只看見他動作笨拙，只看見他不像個“正經(jīng)弟子”。

他緩緩?fù)鲁鲆豢跉猓讣庠俅螕徇^劍柄上的七道刻痕。第一道，是第一次誤打誤撞劈偏石樁；第二道，是第二次發(fā)力過猛震傷手腕；第三道……直到第七道，是他終于找到那一絲逆勁爆發(fā)的節(jié)奏。

七次失敗，換來了那一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