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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無涯緩緩收劍,站在原地喘息。
汗水順著額角滑下,滴在衣領(lǐng)上。右臂的布條又濕了一片,不知是汗還是血。他沒去擦,也沒回應(yīng)任何一句嘲諷。
只是默默抬起木劍,再次擺出起手勢(shì)。
這一次,他不再模仿任何人。
也不再解釋。
他知道這些人看不懂。他們眼里只有規(guī)矩、只有標(biāo)準(zhǔn)、只有“應(yīng)該怎樣”??伤叩膹膩聿皇悄菞l路。
他從書院被趕出來那天就明白了——有些人生來就不適合走正道。
可歪一點(diǎn),也能走到終點(diǎn)。
他緩緩?fù)鲁鲆豢跐釟?,腳步前移,木劍輕送。
第一劍,偏鋒切入;第二劍,逆勢(shì)回拉;第三劍,重心忽沉忽浮,劍尖顫動(dòng)如蛇行草間。
動(dòng)作越來越快,也越來越不像話。
可在他自己感知中,每一劍都有它的理由。那一偏,是為了避開舊傷;那一頓,是為了蓄力待發(fā);那一晃,是系統(tǒng)在幫他調(diào)整真氣流向。
錯(cuò)招疊錯(cuò)招,反而形成了一種奇異的連貫性。
就像一條本該斷掉的溪流,在亂石間穿行,最終竟匯成一股急湍。
院門口的人原本還想再笑幾句,可看著看著,笑聲慢慢小了下去。
因?yàn)樗麄儼l(fā)現(xiàn),盡管這劍法怪異至極,但他的腳步始終沒亂,呼吸也未紊亂。每一劍看似隨意,落點(diǎn)卻都在同一塊青石上,漸漸地,石面裂紋加深,竟被削去一角。
“他……真的在進(jìn)步?”一人喃喃。
“不可能,”另一人搖頭,“邪門歪道,練得再熟也是旁門左道,上不了臺(tái)面。”
“可他沒倒下……”
“倒不倒下不重要,關(guān)鍵是——他以為自己能成氣候?”
說話間,陳無涯已停下。
他站在院子中央,木劍垂地,胸口微微起伏。右臂的疼痛比之前更甚,像是有根燒紅的鐵絲在里面來回拉動(dòng)。他咬牙忍著,沒吭聲。
抬頭看了看天色,月光已被云層遮住大半,風(fēng)也冷了幾分。
他知道今晚練到這里就夠了。
再多,傷會(huì)壓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