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無涯沒有追擊,也沒有起身。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,指尖微微顫動,殘留的劍意如余溫般縈繞。他知道,剛才那一瞬的爆發(fā)不可復(fù)制。系統(tǒng)提示早已消失,體內(nèi)真氣紊亂不堪,舊傷全面復(fù)發(fā),連呼吸都帶著灼痛。
但他贏了。
不是靠招式,不是靠藥效,也不是靠運(yùn)氣。
是他在絕境中,終于觸到了那層蒙在武學(xué)之上的薄紗——原來劍,不一定非得按規(guī)矩來;原來道理,也可以反過來走。
他慢慢垂下手,掌心朝下,輕輕落在青石板上。指尖觸地的瞬間,一縷極細(xì)的氣流劃過地面,將幾粒沙塵無聲割斷。
遠(yuǎn)處,一只飛過的麻雀突然一個(gè)趔趄,翅膀邊緣飄下一根羽毛,緩緩落地。
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。
陳無涯仰起頭,望向天空。陽光刺眼,他瞇起眼,嘴角又揚(yáng)了揚(yáng)。
他還跪著,可沒人再敢說他是廢物。
張虎被人扶到場邊,一名弟子慌忙撿起那截?cái)嗄緞?,想要遞還。陳無涯卻只是擺了擺手。
那人遲疑片刻,只好將斷劍插在青石縫隙間。劍身斜立,像一座小小的碑。
風(fēng)再起時(shí),吹動陳無涯額前亂發(fā),露出那雙布滿血絲卻清明依舊的眼睛。
他沒有動,也沒有說話。
只是靜靜地跪坐在比武場中央,雙臂無力垂落,衣角浸血,脊梁卻不曾彎下半分。
臺下開始有人低聲議論,聲音從震驚轉(zhuǎn)為敬畏,又夾雜著難以置信的猜測。有人說他練了邪功,有人說他得了仙緣,還有人說這是青鋒祖師顯靈。
陳無涯充耳不聞。
他只記得系統(tǒng)最后閃過的一行字:
【劍意雛形已成,路徑鎖定:逆脈通玄】
【下次觸發(fā)條件:瀕死狀態(tài)+真氣逆行≥三次】
原來,每一次錯(cuò)誤,都是在為這一刻鋪路。
他低頭看了看右手,五指勉強(qiáng)能動,卻使不上力。右腿依舊麻木,左肩一碰就鉆心地疼。這場勝利,耗盡了他所有底牌。
但他還活著。
而且,他第一次覺得,自己真的在練劍。
不是模仿,不是抄襲,也不是胡來。
是他自己的劍。
遠(yuǎn)處傳來腳步聲,沉重而有序,像是有人正朝比武場走來。陳無涯沒有抬頭去看是誰。
他只是緩緩抬起左手,指尖對著空中虛劃一記。
一道看不見的弧線掠過,三尺外一塊碎石應(yīng)聲裂開,切口平整如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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