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這一瞬,他雙手松枝,借勢翻滾,落地后一個滑步?jīng)_向墻根,再起跳,指尖勾住墻沿,翻身而出。
身后傳來怒喝:“追!別讓他跑了!”
但他早已落地,鉆進(jìn)隔壁巷子,一口氣跑出三條街才停下。
靠在藥鋪屋檐下,他喘了幾口氣,掌心裂口又滲出血來。這次血色偏深,幾乎發(fā)紫。
他低頭看自己的手,忽然注意到方才脫身時,從那人刀柄上蹭下來一片薄鐵片。撿起來一看,上面刻著半個圖案——一只展翅的飛鷹,翅膀斷裂處呈鋸齒狀,像是被硬生生掰開。
他認(rèn)得這個紋樣。
半月前在邊關(guān),趙天鷹給他看過一枚殘令,說是異族密使攜帶之物。當(dāng)時他沒在意,現(xiàn)在拼在一起,剛好吻合。
鷹紋令信……北邊催得緊……這些東西,不該出現(xiàn)在一個禮部侍郎的書房里。
而且,那些人的武功路數(shù)詭異,出手不留余地,卻又不下死手。他們不想殺人滅口,只想警告他——別碰不該碰的東西。
他慢慢攥緊那片鐵片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這些人背后是誰?嚴(yán)嵩?他不敢肯定,但能調(diào)動異族武器、掌握宮門出入情報、還能讓官員替北邊傳遞消息……朝中能做到這些的,不超過三人。
而其中最有動機、最有手段的,正是那位笑里藏刀的丞相。
對方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他在查,卻沒有立刻動手除掉他,而是派黨羽露個臉,放句話,讓他知難而退。這是上位者的傲慢,也是陷阱的開端。
他不能退。
退了,線索就斷了?;实劢o的任務(wù)也好,他自己想找的答案也罷,都會被埋進(jìn)更深的黑土里。
他抬頭望向遠(yuǎn)處。夜色深處,一座府邸的飛檐翹角隱約可見,門前兩盞大紅燈籠,比別處都亮。
那是丞相府。
他站直身子,把鐵片塞進(jìn)懷里,右手抹去掌心血跡,擦在粗布衣襟上。
明天,他不去找大官。
他去找小吏。那些不起眼的文書、抄錄、傳令兵。他們記不住機密,但看得見流程。他們不怕權(quán)貴,只怕飯碗。只要給對好處,一句話,一個名字,就能撬動整座高墻。
他邁步往前走,腳步很輕,卻每一步都踩得結(jié)實。
拐過街角時,迎面走來一名挑燈夜歸的雜役,肩上扛著竹筐,筐里堆著幾卷舊賬冊。
陳無涯停下,從懷中摸出一串銅錢。
“兄弟,打聽個事?!彼曇羝届o,“你們衙門里,哪個書辦管宮門通行的簽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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