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開始倒誦《滄浪訣》殘篇,聲音極輕,卻讓體內(nèi)殘存的真氣劇烈震蕩。錯勁暴走,逆沖四肢百骸。
系統(tǒng)提示在腦中炸響:“錯誤動作判定——合理化完成。生成新技:亂脈八打·倒行式?!?/p>
他睜開眼,雙手握戟,腳步錯亂如醉漢,卻每一步都精準卡在對手攻勢間隙。一記橫掃看似無力,卻恰好撞上一名殺手的手腕關節(jié),對方慘叫棄刀;又一記上挑,戟尖歪斜偏出,竟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挑中另一人肋下軟穴,使其癱軟在地。
白芷抓住空檔,劍光暴漲,一招“流云斷月”逼退三人圍攻,隨即躍上屋檐,居高臨下鎖定銀鉤首領。
那人雙刺翻飛,守得滴水不漏。
陳無涯卻不退反進,斷戟舞成一片殘影,招式毫無章法,卻處處封死對方退路。他不再追求殺傷,而是以錯勁擾亂節(jié)奏,硬生生將一場搏命廝殺變成了一場詭異的纏斗。
“你瘋了!”首領怒喝,雙刺猛刺其面門。
陳無涯低頭躲過,順勢滾地,戟桿橫掃其雙腿。對方躍起閃避,他卻借力翻身而起,右手松開戟柄,左手猛然拍地,身體如陀螺旋轉(zhuǎn),一腳踹中對方膝窩。
那人單膝跪地,還未起身,頭頂寒光已至。
白芷自檐上俯沖而下,軟劍如星墜長空,直貫其肩胛。
“啊——!”
首領悶哼一聲,雙刺脫手,踉蹌后退。
剩余三人見勢不妙,欲結陣再戰(zhàn),陳無涯卻已搶回斷戟,怒吼一聲,迎面沖上。他不再講究招式,只憑本能與錯勁亂打,每一擊都帶著撕裂經(jīng)脈的痛楚,卻也帶著一股不顧生死的狠勁。
白芷緊隨其后,劍光如織,將最后防線徹底撕開。
兩人并肩疾沖,踏過最后一級漢白玉階,終于站在宮殿大門之前。
身后,黑衣死士或倒或退,無人敢再上前一步。那扇厚重的宮門似有無形屏障,將追兵隔絕在外。
夜風卷起殘煙,吹動兩人襤褸的衣角。
陳無涯拄著斷戟,喘得幾乎站不住,左肩血流不止,順著戟桿滴落在地。白芷站在他身側,劍尖微顫,額角汗水混著血跡滑落。
她抬手扶住他搖晃的身體。
“別碰。”他低聲道,聲音沙啞,“還沒完?!?/p>
她沒收回手,反而用力將他肩膀架住。
“你說過,要一起走到最后?!?/p>
他看了她一眼,嘴角動了動,沒笑出來。
宮門前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,光影投在二人身上,斑駁如裂甲。
陳無涯抬起手,指尖觸到門環(huán)。
冰冷。
就在這時,門縫底下,緩緩滲出一道暗紅液體,順著臺階蜿蜒而下,一直流到他腳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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