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無涯仰頭,眼中映出血色光影。他沒有閃避,反而抬起右掌,將體內(nèi)尚未平復(fù)的黑氣與錯勁一同逼至掌心。那一瞬,掌紋發(fā)燙,皮膚下的黑絲劇烈跳動,竟與血?dú)猱a(chǎn)生某種奇異共振。
“轟!”
掌風(fēng)對撞,氣浪掀飛落葉碎石。陳無涯連退三步,腳跟踩裂一塊青石,喉頭一甜,但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白芷趁機(jī)旋身出劍,劍光如瀑灑向護(hù)法后頸。護(hù)法被迫回防,血?dú)饽杀《軗跸逻@一擊,卻被震得手臂發(fā)麻。
“你們兩個……今日誰都別想活著離開!”護(hù)法落地站穩(wěn),臉色鐵青。他揮手示意,身后弟子迅速調(diào)整陣型,分成兩列,刀鋒齊指中央,隱隱形成合圍之勢。
陳無涯喘了口氣,閉眼一瞬。錯勁在經(jīng)脈中滯澀難行,右臂的黑氣仍未消退,反而因剛才的碰撞變得更加活躍。但他沒有慌亂,反而借著這股混亂之力,反向疏導(dǎo),讓錯勁在奇經(jīng)八脈中逆行一周,竟短暫提升了感知敏銳度。
他睜開眼,目光掃過敵陣。
“他們在等命令。”他低聲說,“只要護(hù)法不出手,這些人不敢亂動。”
“所以你在等什么?”白芷問。
“等他犯錯。”陳無涯嘴角微揚(yáng),“他恨我,但更怕我。上次敗得太快,他沒看清我的招是怎么破的。這次,他一定會親自來試?!?/p>
仿佛回應(yīng)他的話,護(hù)法突然暴喝:“陳無涯!你不過是個被書院趕出來的廢物,靠著些歪理僥幸贏了一招,就真以為自己能登堂入室?今日我便讓你知道,什么叫真正的魔功!”
他雙掌翻轉(zhuǎn),血?dú)庠俣缺q,整個人仿佛被一層猩紅薄霧籠罩。四周弟子紛紛后退半步,顯是畏懼其威勢。
陳無涯卻笑了。
“你說我是廢物?”他抹去嘴角一絲血跡,“可你忘了,廢物才最不怕輸。我不在乎招式對不對,不在乎是不是正統(tǒng)——我只在乎,它能不能打得贏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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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踏前一步,錯勁自丹田逆沖而上,灌入雙臂。右掌的黑氣也隨之攀升,在皮膚表面勾勒出詭異紋路。
“上次你逃得太快?!彼事曊f道,“還沒看清我的新招。”
白芷聞聲而動,軟劍輕顫,藍(lán)寶石劍穗在霧中劃出一道微光。她與陳無涯同時踏步,背脊緊貼,劍影與錯勁交織成網(wǎng),擺出寧死不退的姿態(tài)。
護(hù)法臉色劇變。
他本想以人數(shù)壓制,耗盡二人真氣后再親自出手??裳矍斑@兩人,不僅毫無懼色,反而越戰(zhàn)越穩(wěn),甚至開始主導(dǎo)氣勢。
“給我殺!”他怒吼,率先沖出。
血?dú)馊绯保硐蛑醒搿?/p>
兩名弟子從左右夾擊,刀鋒直取要害。
陳無涯錯勁一引,身形微側(cè),竟將左側(cè)刀鋒的沖力導(dǎo)入地面,震得那人腳下不穩(wěn)。緊接著他反手一推,錯勁順著對方兵器反彈,震得刀身嗡鳴,那人虎口崩裂,慘叫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