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他不確定我們的實力。”陳無涯靠著石壁坐下,閉目凝神,“他只知道我用了錯勁破陣,卻不知道我能走到哪一步。所以他不急著殺我,他要觀察,要測試?!?/p>
“所以這卷軸是假的?”
“不完全是?!彼犻_眼,“它是真的‘天機卷’復(fù)制品,甚至可能沾過原物的氣息。但它存在的意義,就是讓我們誤判——以為找到了目標,其實早已踏入棋盤。”
他抬頭看向那階梯入口,幽深得如同巨獸張開的咽喉。
“他們等這一刻很久了。”
白芷握劍的手稍稍放松了些:“現(xiàn)在怎么辦?下去?還是撤?”
“撤不了?!彼麚u頭,“門已經(jīng)開了,就不會再關(guān)。我們現(xiàn)在退出,反而會觸發(fā)后路機關(guān)。而且……”他頓了頓,“師兄還在下面。”
她說不出話來。
他知道她在想什么。那個被剝?nèi)ビ洃洝⒈池摲牡幕钊?,可能是阿七的師兄,也可能藏著更多秘密。他們不能丟下他。
但也不能貿(mào)然跳進陷阱。
陳無涯盤膝而坐,雙掌交疊置于腹前,錯勁緩緩游走全身。他開始模擬機關(guān)的能量流向——不是順著常規(guī)路徑推演,而是從斷裂處倒推,從錯誤中尋找通路。
腦海中漸漸浮現(xiàn)出一張扭曲的陣圖:九條脈絡(luò)呈環(huán)形分布,其中三條中斷,其余六條彼此勾連,形成一個不斷自我修復(fù)的閉環(huán)。而這間密室,正是其中一個節(jié)點。
“這不是普通的血魔陣?!彼?,“是子樞之一。整個地宮,都是個巨大的陣眼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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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說,只要我們踏進階梯,就會啟動大陣?”
“不一定?!彼犻_眼,“大陣需要活祭才能完全激活。他們留著這條路,就是要等我們自己走下去,成為祭品。”
白芷眼神一凜:“那就更不能走了?!?/p>
“可如果我們不走呢?”他忽然笑了,“如果我偏偏不按他們的路走,反而在這兒動手呢?”
“你想強破機關(guān)?”
“不是破。”他站起身,走到石臺旁,伸手輕撫卷軸外緣,“是攪局。”
他突然將錯勁灌入指尖,卻不碰卷軸,而是猛地拍向石臺底座!
轟的一聲悶響,整座石臺劇烈震顫。金光紊亂,卷軸騰空而起。與此同時,四周墻壁再次彈出暗器槽,更多飛鏢蓄勢待發(fā)。
但他早有準備。
錯勁逆流奇經(jīng),他在空中旋身,左手一把抄住卷軸,右手順勢甩出三枚飛鏢——正是剛才從地上撿起的那幾支。鏢影劃破空氣,精準插入對面墻上三個隱蔽凹槽。
咔噠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