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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8章 逃離途中情更切（第2頁）

他深吸一口氣，雨水灌入口鼻，嗆得胸口發(fā)悶。體內(nèi)錯勁幾近枯竭，經(jīng)脈如被火灼，每一次調(diào)動都帶來鉆心的痛。他知道，這是最后一次機(jī)會。

不能再猶豫。

他錯勁最后一次注入雙腿，抬步?jīng)_入泥地。每一步都陷進(jìn)半尺深的淤泥，拔出來時帶著沉重的阻力。他咬牙前行，肩膀上的舊傷因劇烈動作再度崩裂，血順著脊背流下，浸透粗布衣裳。

白芷的頭靠在他胸前，發(fā)絲被雨水打濕，貼在他頸邊。她的呼吸越來越輕，手指無意識地蜷了蜷，搭在他臂彎處。

“別睡。”他低聲道，“聽著我的聲音，別閉眼。”

她睫毛顫了顫，似乎在努力回應(yīng)。

他繼續(xù)往前，泥地漸盡，前方已是密林邊緣。樹影森然，枝葉交錯，遮住了部分風(fēng)雨。只要進(jìn)去，憑借地形復(fù)雜，還能多撐一陣。

可就在這時，她忽然又睜開眼。

這次，目光清晰了些。

“放下我?！彼曇粢琅f虛弱，卻多了幾分堅(jiān)持，“你還能活……我拖不住了?！?/p>

他腳步一滯，站在林緣，雨打樹葉的聲音噼啪作響。

“拖不?。俊彼湫σ宦?，眼底卻毫無笑意，“你什么時候?qū)W會替我做決定了？”

她望著他，嘴唇微動，卻說不出話。

“你以為我背著你是負(fù)擔(dān)？”他盯著她的眼睛，聲音低沉，“你錯了。是你還在呼吸，我才不能倒。”

她瞳孔微微一縮。

他不再看她，轉(zhuǎn)身踏入林中。樹根盤錯，藤蔓纏繞，地面濕滑難行。他一手托著她后背，一手撥開擋路的枝條，錯勁在經(jīng)脈中艱難流轉(zhuǎn)，維持著最后的行動力。

林內(nèi)光線昏暗，雨水從葉隙間滴落，砸在肩頭、臉上，冷得讓人清醒。他靠著一棵老樹稍作喘息，額頭抵在樹干上，汗水混著雨水流進(jìn)眼睛，火辣辣地疼。

她靠在他懷里，氣息微弱，卻忽然抬起右手，輕輕抓住他的衣角。

“陳無涯……”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
“我在?！彼⒖袒貞?yīng)。

“如果……我死了……”她頓了頓，似是積蓄力氣，“別為我……報仇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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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抬頭，眼神凌厲：“別說這種話?！?/p>

“答應(yīng)我?！彼虉?zhí)地看著他，目光清澈，“別讓仇恨……變成你的路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