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虎咬牙,再度撲來。這次他學(xué)乖了,不再追求連招,而是每一劍都加了變式,虛實交錯,專盯陳無涯的破綻。他不信這個連基本劍理都不懂的家伙能一直靠歪打正著活下來。
一連七劍,逼得陳無涯連連后退。最后一劍“穿心刺”直取胸口,快若閃電。
陳無涯抬劍格擋,本該順勢卸力后撤??伤X中念頭一閃——**錯勁可蓄爆**。
他非但沒卸力,反而將真氣逆沖肩胛,借對方來力反推。木劍震顫嗡鳴,竟硬生生將張虎的鐵劍彈開,還把他震退了半步。
全場嘩然。
“他把格擋當(dāng)成進(jìn)攻了?”
“這不合規(guī)矩??!哪有這樣打架的!”
白芷站在人群前方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穗上的藍(lán)寶石。她眼神微凝,看著陳無涯持劍的姿態(tài),心中忽然明白:這不是亂打,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重新定義劍法的節(jié)奏。
張虎站穩(wěn)腳跟,臉上怒意翻騰。他自入外門以來,從未被人逼到這種地步。一個被所有人視為廢物的雜役,竟然能接下他八成實力的連招,還能反震他?
他低吼一聲,提劍再上。這一次,他不再保留,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活——《橫掃千軍》第七變式“蕩岳”,這是他苦練三年才掌握的殺招,講究以力破巧,一劍蕩平所有花哨。
劍未至,風(fēng)先到。
陳無涯知道,這一劍若硬接,右臂必廢。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。
他假裝踉蹌后退,腳步凌亂,木劍也跟著晃了幾下,像是力氣耗盡,隨時可能倒地。
張虎眼中閃過一絲得意,加速追擊,劍尖直指咽喉。
就在鐵劍即將觸及衣領(lǐng)的瞬間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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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無涯擰腰塌肩,右臂貼肋猛然彈出,木劍自腋下突刺而出,角度刁鉆得如同毒蛇出洞,直取張虎咽喉!
太快!
張虎瞳孔驟縮,腦袋拼命后仰,鐵劍本能橫擋。
“嗤啦!”
劍鋒擦過脖頸,劃破衣領(lǐng),留下一道淺痕。而陳無涯的木劍停在半空,離他咽喉只剩三寸。
全場死寂。
有人張著嘴,忘了合攏;有人扶著欄桿,手心全是汗。剛才那一刺,根本不在任何劍譜記載之中。它不合章法,不講起勢,甚至違背人體常理——從腋下出劍?誰教過這種打法?
可它有效。
張虎退到臺邊,一手捂著脖子,一手死死攥著鐵劍,臉色由紅轉(zhuǎn)青。他盯著陳無涯,像是第一次認(rèn)識這個人。
“你……你這是什么劍法?”
陳無涯緩緩收回木劍,輕輕甩了甩手腕。右臂脹得厲害,像有熱水在里面沖刷,但他還能撐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