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昀瞳孔一縮。
陳無涯又轉(zhuǎn)向林驍:“你上次在試劍崖摔下來,傷的是脊椎第三節(jié)吧?到現(xiàn)在換氣時還會隱隱作痛?!?/p>
林驍呼吸一頓,握劍的手指關節(jié)微微泛白。
“這些毛病,你們以為是練功不慎?”陳無涯笑了,“不,是因為你們練的根本不通?!稖胬嗽E》原本走的是逆脈路線,你們偏要強行順行,等于把水往高處推,能不崩嗎?”
“放肆!”林驍厲喝,劍光一閃,直取陳無涯咽喉。
陳無涯身形后仰,足尖勾起腳邊矮凳,錯勁灌入木腿,整張凳子轟然炸裂,三塊碎木帶著勁風射向兩人面門。
兩人被迫收劍格擋。
趁著空隙,陳無涯滑步向前,左手虛點謝昀胸口:“你剛才出劍太快,少陰經(jīng)跟不上,臂力滯了一瞬——這就是你們所謂的‘正統(tǒng)’?”
謝昀臉色驟變,還想再攻,卻被陳無涯右手一掌輕推肘彎。
那一推看似無力,卻讓他整條右臂瞬間僵住,劍尖垂下。
“你腰椎舊傷未愈,發(fā)力全靠肩背代償?!标悷o涯收回手,語氣平靜,“這樣打下去,不出三年,你連劍都提不動?!?/p>
林驍怒吼一聲,欺身再上,劍走中路,直刺心口。
陳無涯不退反進,側(cè)身避過劍鋒,左手順勢搭上對方手腕,錯勁一震,林驍虎口發(fā)麻,差點脫手。
“你們青鋒講究‘正心守一’?!标悷o涯貼著他耳邊低語,“可你們現(xiàn)在滿腦子都是殺意和傲慢,心都不正了,還談什么守一?”
林驍暴退數(shù)步,胸口起伏不定。
謝昀也緩過勁來,盯著陳無涯的眼神多了幾分忌憚。
“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正統(tǒng)。”謝昀咬牙道,“亂解心法,自創(chuàng)歪理,遲早害人害己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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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統(tǒng)?”陳無涯回頭看了眼藏在攤后的小柔,“三天前,她爹躺在床上等死。今天,他能站著喊疼。你說,哪個才算有用?”
他重新站回卦攤前,背對陽光,影子拉得很長。
“你們不來找我,我還想找你們討個說法?!彼鴥扇耍罢l規(guī)定的殘缺不能補全?誰定的規(guī)矩,歪路就不能通神?”
林驍喘著粗氣,劍尖指著地面:“我們會把你的話報給掌門。但今日,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?!?/p>
“走?”陳無涯搖頭,“我現(xiàn)在是鎮(zhèn)民請來的‘傳話者’,每天只解三卦。你們要是想問前途,可以排隊。要是想動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