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騷動起來。
有人低頭不語,有人exchangingglances,更有幾人悄悄后退半步。
虬須漢子怒吼:“休要狡辯!你拒不交出《滄浪訣》,便是心虛!”
“哦?”陳無涯挑眉,“那你倒是說說,《滄浪訣》一共幾卷?開篇第一句是什么?運行周天需經(jīng)哪幾處經(jīng)脈?”
漢子張口結(jié)舌。
“說不出來?”陳無涯逼近一步,“那你根本沒見過心法全文,憑什么認定我有?還是說——你們連我要練什么都不知道,就敢來殺我?”
他環(huán)視全場,語氣忽轉(zhuǎn)譏誚:“昨夜鎮(zhèn)上賭局,押我活不過三招的,賠率一賠五?,F(xiàn)在站在這里的,有幾個下了注?有沒有人已經(jīng)想好,割了我腦袋后去哪兒兌錢?”
眾人臉色各異。
“既然都沖著銀子來,”他攤手,“那咱們明碼標(biāo)價。我這顆腦袋,五百兩。但有個規(guī)矩——要砍,得先問這些人答不答應(yīng)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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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側(cè)身讓開,身后百姓手持簡陋兵器,靜靜佇立。老人拄拐,婦人握鍋,少年緊攥削尖的竹竿。沒有吶喊,也沒有顫抖,只有一片沉默的防線。
陽光照在鐵鍋上,反射出一點刺目的光。
虬須漢子咬牙:“你以為靠一群烏合之眾就能嚇退我們?”
“我不是嚇你們。”陳無涯平靜道,“我是告訴你們——你們要殺的不是一個人,是一整個營的人。你們每動一刀,就會有一百雙手舉起柴刀、鐵叉、石塊。你們能殺幾個?十個?二十個?可只要還有一個活著,就會記住是誰先動的手?!?/p>
他緩緩抬起鐵釬,指向?qū)Ψ剑骸澳阋獞?zhàn),我接。但別說什么除魔衛(wèi)道——你們配不上這三個字。”
白衣青年終于開口:“你不過是個被書院趕出來的廢物,憑什么教人練武?”
“廢物?”陳無涯笑了,“那你告訴我,什么叫‘正經(jīng)武學(xué)’?是不是一定要背口訣、擺架勢、一板一眼才算?那我問你——戰(zhàn)場上,敵人會等你扎完馬步再出招嗎?”
他忽然轉(zhuǎn)身,對青年喊了一聲:“演示‘倒轉(zhuǎn)步破直沖’!”
訓(xùn)練多日的青年立刻動身,腳下步伐錯亂如醉漢,卻在剎那間橫移三尺,避開想象中的撲擊,反手一掌推出。
“看見沒?”陳無涯指著青年,“他以前是細作,只會按命令行事。現(xiàn)在他學(xué)會錯了——錯著走,反而活得久。”
他回望眾人:“你們說我歪理?可正是這些歪理,能讓燒火的打出震勁,能讓挑水的踩碎刀鋒。你們怕的不是我,是這個——你們以為只有你們才懂的功夫,現(xiàn)在連泥腿子也能練?!?/p>
虬須漢子怒極,揮刀指向他:“少廢話!今日不拿下你,難平眾怒!”
“眾怒?”陳無涯嗤笑,“你身后這些人,有幾個真恨不得我死?有幾個不是來看熱鬧、等著撿便宜的?你喊‘眾怒’,可‘眾’在哪兒?是你自己怒了吧?因為你發(fā)現(xiàn)——你那一套唬人的架子,在這兒不管用了?!?/p>
他拄著鐵釬,站在木牌之下,風(fēng)吹亂發(fā),卻穩(wěn)如磐石。
“講習(xí)所今天正式開課?!彼事暤溃罢n題就叫——《如何用歪理,打倒所謂正道》。”
他抬起左手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第一位學(xué)員,請上前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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