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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章 掌門現(xiàn)身，審視怪才（第3頁）

直到陳無涯停下最后一式，木劍垂地，額角已滲出細汗，右腿舊傷隱隱抽痛，他才緩緩開口：“你這套劍法……是從何處學來？”

“沒人教。”陳無涯喘息稍定，“都是摔出來的?！?/p>

“又是摔？”凌虛子目光微凝，“你當真以為，武學可以靠跌倒悟出來？”

“弟子不敢妄言悟道?！彼痤^，聲音平穩(wěn)，“我只是發(fā)現(xiàn)，有些動作，越是被人說錯，越能讓對手防不住。就像走路，大家都走直路，我摔多了，反而知道哪里有坑、哪里能借力?！?/p>

凌虛子久久不語。

他身為掌門，一生恪守正道，講求傳承有序，門規(guī)森嚴。眼前這少年所為，每一步都踩在“正確”的對立面?？善?，這些“錯誤”之中，又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合理性。

他忽然問：“你可曾讀過《青鋒十三式》總綱？”

“不曾。”

“那你可知，何為‘劍意’？”

“不知道?！标悷o涯老實答道，“但我猜，能讓劍打中目標的，就是好劍?！?/p>

這句話落下，全場嘩然。

執(zhí)事們面色鐵青，覺得此人狂妄至極。連考官都皺緊眉頭，心想這下必遭重罰。

誰知凌虛子竟輕輕點了點頭。

“有趣?！彼吐暤?，“錯得離譜，卻又……不像全錯?！?/p>

他轉身對考官道：“記下，此人另案詳察，暫不錄入外門名冊，也不得驅(qū)逐。待我親自審定后再作決斷?！?/p>

考官躬身領命。

凌虛子最后看了陳無涯一眼，目光復雜，似有疑慮，又似藏著一絲探究。他未再多言，轉身離去，衣袂飄然，腳步沉穩(wěn)。

場中氣氛依舊凝重。

陳無涯站在原地，汗水順著鬢角滑落，滴在木劍刃上，沿著紋理緩緩流淌。他沒有動，也不敢動。

他知道，自己還沒過關。

但至少，那座看似不可逾越的山峰，終于裂開了一道縫隙。

考官清了清嗓子，重新舉起名冊：“雙人對練繼續(xù)。下一組——”

話音未落，陳無涯忽覺心口一熱。

那股熱流自脊椎末端升起，順經(jīng)脈游走一圈，最終停在右手掌心。他低頭看去，木劍的紋路似乎比剛才更深了些，像是被某種力量浸潤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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