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謬!”另一位立刻反駁,“劍意乃心與道合,豈能由錯亂真氣催生?定是某種幻象,或是巧合引發(fā)的氣機震蕩。”
“可凌虛子前輩為何親自帶走他?”第三人緩緩開口,“若只是誤判,當(dāng)場廢去便可。何必引入密室?那地方,百年只進過三人?!?/p>
三人陷入沉默。密室的存在本就是青鋒最高機密,唯有觸及劍意門檻、卻被判定“路徑異?!钡牡茏?,才有資格接受試煉。失敗者永遠(yuǎn)留在里面,成功者……至今無一。
“或許。”最先開口的執(zhí)事低聲道,“我們正在見證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。”
這話一出,其余兩人皆是一震。
而此時,通往內(nèi)門的石階上,腳步聲沉重而緩慢。
陳無涯每走一步,右腿就像被鈍刀割過,肩傷也在不斷滲血,濕透的布料貼在皮膚上,黏膩發(fā)冷。他沒有停下,也沒有回頭。身后的喧嘩漸漸模糊,取而代之的是古松枝葉間漏下的斑駁光影,在石階上跳躍不定。
凌虛子走在前方,披風(fēng)垂落,步伐沉穩(wěn)如山。他始終未語,仿佛身后跟著的不是一個重傷少年,而是一塊等待雕琢的頑石。
陳無涯咬著牙,額頭冷汗滑落,滴在石階上,瞬間被陽光曬干。他知道那些議論此刻正在山門各處蔓延——有人稱他為怪才,有人罵他是禍根。但他不在乎。他在乎的只有前方那扇鐵門,和門后未知的考驗。
他曾是書院里人人嗤笑的朽木,是流民營中躲債的雜役,是外門考核屢次不及格的廢物??山裉?,他站在了這里,哪怕遍體鱗傷,也沒有倒下。
“前輩。”他忽然開口,聲音沙啞,“您帶我進去,是因為……信我嗎?”
凌虛子腳步微頓,卻沒有回頭。
“我不信你。”他說,“我只信那一劍?!?/p>
陳無涯怔了一下,隨即苦笑。這回答不像安慰,也不像鼓勵,卻比任何話語都更真實。
他抬頭看向山頂。鐵門已在視線盡頭,厚重黝黑,銅鑄龍首門環(huán)靜靜垂著,像一只沉睡的獸。
就在這時,身后遠(yuǎn)遠(yuǎn)傳來一聲怒喝。
“陳無涯——!”
他沒有停步,也沒有轉(zhuǎn)身。
但那聲音中的恨意,像一根細(xì)針,扎進了風(fēng)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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