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許一直知道?!卑总仆介T方向,“也可能……最近有人泄露了消息?!?/p>
陳無涯沒接話。
他知道她在想什么。自從他誤打誤撞參悟出“錯勁”,又在禁閉室突破劍意,門派內(nèi)外早已議論紛紛。有人說是奇才,也有人說是妖法。若真有細作混在其中,早就盯上了這塊“活線索”。
“掌門知道這事嗎?”他問。
“師尊知情,已加派巡邏?!卑总茡u頭,“但執(zhí)事堂那邊……反應(yīng)遲緩。張虎今早還當眾說,北嶺鬧狼群,死了個人算什么大事,別小題大做?!?/p>
陳無涯冷笑:“他倒是輕松?!?/p>
“問題是,”白芷盯著他,“他們選這個時候動手,太巧了。你剛突破,禁閉未滿;門派內(nèi)部因你之事爭執(zhí)不下;外門人心浮動,內(nèi)門又不愿插手瑣事。整個青鋒,正處于最松散的時候?!?/p>
陳無涯緩緩抬起手,看著掌心那道傷痕。
他知道她在說什么。
敵人不是隨便挑日子的。他們是算準了青鋒內(nèi)亂未平,才敢悄然集結(jié),步步逼近。
“你覺得他們什么時候會來?”他問。
“不知道?!卑总剖站o袖口,“但北嶺火光已連續(xù)三夜出現(xiàn),巡山弟子回報有隊伍穿林而行,速度極快。若按這個節(jié)奏,最遲后日就能抵達斷龍峽?!?/p>
陳無涯閉上眼,識海中錯構(gòu)劍陣緩緩旋轉(zhuǎn)。系統(tǒng)界面浮現(xiàn)在意識深處,一行小字忽明忽暗:【異常能量波動,建議啟動防御推演模式】。
他沒理會系統(tǒng),而是開始回憶。
異族的刀法走剛猛路線,講究一擊斃命;魔教則擅陰毒手段,喜控人心神。兩者本該互斥,如今卻聯(lián)手,說明背后必有強力人物協(xié)調(diào)。拓跋烈?還是血無痕?
可若是他們親自帶隊,絕不會只派幾個殺手探路。真正的主力,恐怕還在后面。
“你帶來的消息,有多少人知道?”他睜開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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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僅我?guī)熥鹋c兩名長老。”白芷道,“我走之前,他們正在密議是否召集各峰弟子戒備。”
“那就夠了?!标悷o涯站起身,“只要高層知情,就不會全無防備。但敵人既然敢來,一定有破局之法。他們不怕硬攻,怕的是我們提前設(shè)伏?!?/p>
白芷看著他:“你打算怎么辦?”
“我還能怎么辦?”他笑了笑,“繼續(xù)蹲禁閉啊。等執(zhí)事堂哪天想起我還沒死,說不定就放我出去了?!?/p>
她說不出話來。
他知道她在擔心什么。他剛突破,根基未穩(wěn),若強行出手,極易反噬。可若什么都不做,等敵人殺到山門前,一切都晚了。
“聽著?!彼鋈粔旱吐曇?,“如果真打起來,別讓他們靠近藏經(jīng)閣?!秳υ翠洝凡荒軄G。那東西……不只是古卷那么簡單。”
白芷眼神一動:“你知道什么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搖頭,“但我猜,它和‘天機卷’的關(guān)系,比我們想的更深。否則,異族和魔教不會同時盯上它。”
夜風(fēng)再次吹過,帶著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