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韓天霸:“記下了?”
韓天霸點頭,從腰間解下一塊破布條,用炭筆匆匆寫下幾行字,卷好塞進袖中。
“你不信我?”柳不語忽然道。
“我信你怕死?!标悷o涯直視她,“也信你不想再被人當棋子使。但我不信你能擺脫控制——剛才那次反噬,只是信號中斷的余波。下次他們改用火光傳令,或者敲銅鑼,你還是會動?!?/p>
她臉色一白。
“所以我要讓你變得沒用?!彼酒鹕?,“從現(xiàn)在起,我會每隔半個時辰封你一次穴道,打斷控魂術(shù)的傳導(dǎo)。你體內(nèi)的禁制會越來越亂,最終連他們自己都喚不醒你。到那時,你就不再是信使,而是廢棋?!?/p>
“你這是在毀我!”
“也是在救你?!彼?,“他們要的是聽話的工具,不是失控的殘次品。等你徹底‘壞’了,他們自然會放棄你?!?/p>
柳不語怔住,嘴唇微微顫抖。
韓天霸皺眉:“你真打算留她性命?萬一她撒謊呢?”
“她在怕?!标悷o涯回頭看了眼柳不語,“怕我說的話成真。撒謊的人不會怕這個,只會怕死?!?/p>
他轉(zhuǎn)向柳不語:“還有一件事——你們這次行動,是誰下的令?”
她搖頭:“我不知道名字……只知道是個戴青銅面具的人,說話聲音像砂紙磨鐵?!?/p>
陳無涯心頭一震。
血無痕?
可魔教與異族早已勢同水火,怎會聯(lián)手?
“他出現(xiàn)過幾次?”
“兩次?!彼吐曊f,“一次在訓(xùn)練場,一次在藥室……他來看我的禁制進度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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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無涯眼神沉了下來。
這不是巧合。異族在用魔教的技術(shù)控制人質(zhì),而魔教也在借異族之力滲透中原。兩者表面敵對,暗地里卻有勾連。
他必須趕在下一次信號傳來前,徹底切斷柳不語與北邊的聯(lián)系。
正欲開口,柳不語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嘴角溢出一絲血線。她整個人蜷縮下去,手指緊緊抓著胸口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撕扯。
“又來了?”韓天霸警覺地退后一步。
陳無涯蹲下,手掌貼上她腕脈。錯勁探入,發(fā)現(xiàn)她心脈跳動竟又開始紊亂,節(jié)奏忽快忽慢,與之前鳥鳴頻率極為相似。
但他很快察覺不對——這不是遠程指令,而是體內(nèi)殘留的控魂術(shù)在自我循環(huán),如同斷線的傀儡仍在抽搐。
他迅速運轉(zhuǎn)錯勁,逆流沖擊其膻中穴,強行打亂頻率。片刻后,柳不語身體一軟,昏了過去。
“不能再拖了?!彼酒鹕?,對韓天霸道,“拿繩子來,把她綁在樹根凹處,面朝南,背靠樹皮。每隔半個時辰我親自來封穴一次?!?/p>
韓天霸猶豫了一下,還是照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