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無涯冷笑:“那就讓他們送。”
白芷皺眉:“你還想放消息出去?”
“不放,他們反而不敢動?!彼D(zhuǎn)身走向牢門,“我們要讓他們相信,一切還在掌控中?!?/p>
回到城頭,敵軍攻勢稍緩,但仍未退去。幾架云梯被焚毀,河岸堆滿尸體,可對岸陰影里,仍有大軍潛伏跡象。
陳無涯召集親信,低聲下令:“停止修復(fù)西北段城墻,把滾木礌石全撤了。巡邏兵也減半,讓那里看起來像個漏洞?!?/p>
“可萬一他們真從那兒突破?”
“他們不會?!彼麚u頭,“拓跋烈謹(jǐn)慎得很,寧可多試幾次,也不愿冒真正損兵的風(fēng)險。我們要做的,是讓他覺得有機可乘。”
他又命人取來布防圖,在燈下修改數(shù)處部署。主力暗藏于地下甬道,兩側(cè)高臺埋伏弓手,只待敵軍一旦涌入,便封閉入口,啟動塌方機關(guān)。
“真正的戰(zhàn)場不在墻上?!彼麑Π总频驼Z,“而在他們踏入城門之后?!?/p>
白芷看著他:“你打算留著張元昌?”
“留著他,才能讓嚴(yán)嵩以為棋局未崩?!彼掌饒D紙,“等京城那邊坐不住了,自然會派人來查。只要那人敢露面,我就有辦法讓他再也回不去?!?/p>
遠(yuǎn)處敵陣忽然傳來號角聲,低沉悠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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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無涯抬頭望去,只見中軍大旗下,一人緩緩策馬而出。銀甲獸皮,腰挎彎刀,左頰刀疤在火光下清晰可見。
拓跋烈親自來了。
他并未靠近,只在百步外停駐,舉起右手,掌心向上一翻。
一只信鴿振翅飛起,直撲城內(nèi)方向。
陳無涯眼神一冷。
“抓那只鳥。”
話音落下,白芷已縱身躍上了望塔,手中軟劍脫手?jǐn)S出,如電光劃破夜空。劍鋒擦過鴿翼,羽毛紛飛,那鳥斜斜墜落,跌入護城河中。
河面漣漪未平,敵陣中竟又飛出第二只信鴿,角度更偏,繞開弓手視野盲區(qū)。
“西南角!”陳無涯喝道。
一名守軍張弓急射,羽箭命中,信鴿墜地。
可緊接著,第三只、第四只接連飛出,分散四路。
“他們在試我們有沒有人盯?!彼а?,“這是確認(rèn)信號是否通暢。”
“要不要放一只過去?”
“不?!彼⒅鴶酬?,“現(xiàn)在放,他們會懷疑。等一會兒,讓一只漏網(wǎng)?!?/p>
他轉(zhuǎn)向親信:“去地牢,給張元昌紙筆,讓他寫一封信——就說軍資已備齊,只等手令到便可啟運。字跡要像平時一樣。”
“萬一他寫假的?”
“他不敢?!标悷o涯冷笑,“他知道我現(xiàn)在能識破每一處加密痕跡。寫錯一個字,我就當(dāng)場揭穿他與嚴(yán)嵩的全部往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