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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3章 試探歌妓露端倪，密信傳遞藏陰謀（第2頁）

“你打算讓誰動手？”

“沒人?！彼ь^看向青樓方向，“他們會自己安排人處理。只要我們再加一把火。”

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巾，上面沾著方才咳出的血。他撕下一角，在背面寫下幾個字：“午時三刻，渡口驗貨，勿誤。”筆跡歪斜，像是瀕死者最后掙扎所書。

“你寫這個做什么？”白芷皺眉。

“替換。”他說，“等他們再來取信，就把這張塞進托盤。他們會以為這是新的指令，其實……是誘餌?！?/p>

“萬一他們不信呢？”

“他們會信。”他冷笑，“人在慌的時候，最愿意抓住任何線索。尤其是當(dāng)線索指向一個‘將死之人’最后吐露的情報?！?/p>

白芷沉默片刻，終于點頭：“我去換。”

她轉(zhuǎn)身欲走，卻被陳無涯拉住手腕。

“別用劍氣擾脈?！彼吐暤?，“太明顯。改用掌溫捂穴，讓他們探到微弱心跳，卻又拿不準(zhǔn)生死。”

她點頭，身影融入夜色。

陳無涯獨自留在巷中，靠墻坐下。他解開衣襟，查看肋骨處的舊傷。那里已經(jīng)發(fā)黑，觸之如腐木。他把最后一口真氣沉入丹田，卻發(fā)現(xiàn)經(jīng)脈如枯河斷流，錯練通神也只能勉強激起幾縷亂勁。

不能再用了。

至少今晚不能。

遠(yuǎn)處傳來更鼓，三聲響過，天邊泛出灰白。

他閉上眼，聽見腳步聲由遠(yuǎn)及近。

白芷回來了，手里沒有銀絲。

“換好了?！彼紫律恚巴斜P進了后堂，應(yīng)該會在天亮前送出?！?/p>

“那個女人呢？”

“一直在廂房，沒出來。不過……”她頓了頓，“她讓人重新點了銅爐，煙又偏左了?！?/p>

陳無涯睜開眼：“她在通知對方，有新消息要傳?！?/p>

“你覺得他們會信？”

“會。”他緩緩撐起身子，“因為他們需要確認(rèn)。一個將死之人說出的秘密，比活著的人更有價值?！?/p>

白芷扶著他站起來：“接下來怎么辦？”

“等。”他說，“等他們把‘尸體’抬出去。等他們派人去渡口。等他們暴露全部接頭路線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。”他望著青樓緊閉的側(cè)門，“我們就知道，哪些人該死，什么時候死?！?/p>

風(fēng)卷起地上的紙灰，一片落在他腳邊。那上面還殘留半個“貨”字，墨跡已被夜露泡開。

陳無涯抬起腳，踩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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