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說著,屋外腳步輕響。
一人推門而入,是城南雜貨鋪的老張頭,常替流民營跑腿傳話。他抹了把汗,從懷里掏出一張折紙:“天鷹鏢局今早加派了四名守衛(wèi),還換了暗哨口令。我聽他們議論,說有人撿了玉佩去換信物,結(jié)果被趙總鏢頭親自攔下問話?!?/p>
陳無涯眼神一動:“玉佩?什么樣子?”
“青鸞紋,玉質(zhì)偏綠,據(jù)說是當(dāng)年皇貢護(hù)鏢的謝禮?!?/p>
他與白芷對視一眼,心頭驟然一松。
“是自己人?!彼吐暤溃盎实刍卦捔?。”
“你怎么確定?”
“嚴(yán)嵩若想誘我現(xiàn)身,不會用這么迂回的方式?!彼従徴酒鹕?,扶著墻穩(wěn)住身形,“他會直接放出風(fēng)聲,說‘密信已破’,引我慌亂出逃。而這枚玉佩,只有當(dāng)年參與護(hù)貢的幾位老臣才知道用途。李尚書……是他。”
白芷皺眉:“可他為何不直接見你?”
“怕被人盯梢。”陳無涯冷笑,“朝中耳目太多,一個尚書私下接見江湖人物,不出半日就會傳到丞相耳中。他是借巡倉之名出宮,故意遺落信物,等我們主動回應(yīng)?!?/p>
他低頭思索片刻,轉(zhuǎn)向老張頭:“你回去告訴老吳頭,讓他備好兩副舊鏢師裝束,今晚子時,我要進(jìn)一趟鏢局。”
“你要露面?”白芷一驚。
“不?!彼麚u頭,“我去不了。傷還沒好,強行運功會咳血。是你去?!?/p>
“我?”
“你是青鋒弟子,又是趙天鷹熟識之人,由你出面最自然?!彼麖膽阎腥〕鲆粔K布片,上面畫著幾道線條,“拿著這個,去找李尚書派來的人。若對方問起憑證,你就說‘青鸞歸巢,舊約重續(xù)’?!?/p>
白芷接過布片,指尖觸到上面墨跡未干的痕跡,心中微動。
“你早料到了?”她問。
“我沒料到?!彼恐鴫?,閉了閉眼,“我只是知道,活路從來不在孤注一擲,而在下一步怎么走。送信只是開始,真正的局,現(xiàn)在才剛擺上臺面。”
她凝視他片刻,終是點頭:“我去。你在哪等?”
“這里。”他指了指身下草堆,“哪兒也不去。系統(tǒng)還在修復(fù)經(jīng)脈,我現(xiàn)在走出去,一步就會倒?!?/p>
“要是對方不肯信我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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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提一個人?!彼犻_眼,“墨風(fēng)。他說過,他祖父曾是天機(jī)卷謄錄官,和李尚書共事過。提這個名字,他們會懂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