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場空無一人。
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,像是有無數(shù)雙眼睛藏在暗處。
陳無涯站在廣場邊緣,掌心再次攤開。那道青灰光芒劇烈跳動,幾乎要掙脫而出。他能感覺到,地底深處傳來共鳴,頻率越來越急,如同心跳加速。
“它要下去。”他說。
“我們還沒準(zhǔn)備。”白芷低聲提醒,“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守衛(wèi),也不知道護(hù)法是否已通報?!?/p>
“已經(jīng)晚了?!彼⒅A梯盡頭的大門,“它不會等我們?!?/p>
話音剛落,掌心光芒猛然一震,竟自行脫離皮膚,化作一道細(xì)線射入地面。緊接著,整條光流自裂縫中騰起,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,直指高臺中央。
那里,一塊方形石板微微凸起,邊緣刻著七星圖案。
陳無涯邁步上前。
白芷一把拉住他手腕:“等等?!?/p>
他回頭。
她看著他,眼神復(fù)雜:“一旦踏上這條路,就沒有回頭的機(jī)會了?!?/p>
他笑了笑,笑容有些疲憊,卻依舊帶著那股熟悉的狡黠:“我什么時候回頭過?”
他抽回手,走向高臺。
石板在他腳下輕輕一沉,發(fā)出“咔”的一聲輕響。
整座廣場驟然震動。
九根石柱同時亮起幽光,階梯兩側(cè)的烏鴉石雕緩緩轉(zhuǎn)動頭顱,紅玉雙目齊齊鎖定陳無涯。黑鴉閣大門上方,一道裂縫緩緩張開,形如巨口。
地底深處,傳來沉重的金屬摩擦聲,像是某種機(jī)關(guān)正在開啟。
陳無涯低頭看向掌心,原本消失的青灰光芒又回來了,這次不再是游絲,而是一圈環(huán)繞指尖的光環(huán),穩(wěn)定而熾烈。
他抬頭,望向那道裂開的門縫。
里面漆黑一片,什么都看不見。
但他知道,那口井就在下面。
而且,它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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