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們依舊沒有退。倒下的爬起來,受傷的繼續(xù)揮刀,仿佛疼痛根本不存在。那名叫阿七的年輕人重新站起,手中斷刀染血,眼神依舊死寂。
陳無涯喘著粗氣,嘴角溢血,右肩傷口崩裂,血順著胳膊滴落在地。他回頭看了一眼白芷,她仍靠在斷碑旁,右手死死按著左肩,指縫間血流未止。她抬頭看他,嘴唇翕動(dòng),似要說些什么。
他搖頭,打斷她。
“別說話?!彼f,“也別動(dòng)?!?/p>
他轉(zhuǎn)回頭,面對剩下的五人,緩緩抬起雙手,錯(cuò)勁在雙臂間來回沖撞,形成紊亂氣流。他知道這已是極限,再拼一次,若不成,便一起死在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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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必須再試一次。
他不能看著她倒下。
他不能。
一名弟子率先沖來,刀鋒直刺胸口。陳無涯不退反進(jìn),錯(cuò)勁自任脈倒灌督脈,強(qiáng)行激發(fā)潛能。他側(cè)身避過要害,任由刀尖劃破胸膛,右手短刀順勢插入對方肋下。那人悶哼一聲,還未倒下,另兩人已從兩側(cè)夾擊。
他旋身欲避,左腿卻被一記低掃絆住。身體失衡瞬間,他強(qiáng)行扭腰,錯(cuò)勁灌入背部肌肉,硬生生承受一記刀背砸擊。劇痛讓他眼前一黑,但他沒有倒。
他死死撐住。
白芷的呼吸越來越弱,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輕微的雜音。他知道她快撐不住了。
他知道他自己也快了。
可他還站著。
只要他還站著,就不能讓他們再靠近她一步。
他咬破舌尖,劇痛讓他清醒幾分。他盯著眼前三人,忽然低笑了一聲。
“你們……真的以為,我會(huì)讓她死在這里?”
他說完,猛然踏前一步,錯(cuò)勁自足底炸開,震起塵土遮蔽視線。他不再隱藏動(dòng)作節(jié)奏,而是故意放慢步伐,一步步向前推進(jìn)。每走一步,錯(cuò)勁就在體內(nèi)震蕩一次,像是在積蓄最后的力量。
敵人開始遲疑。
他知道他們在等他力竭。
可他等的,是她還能呼吸的每一刻。
白芷的手指微微動(dòng)了動(dòng),終于再次觸到劍柄。她用力握住,想要站起來,卻被陳無涯一把按住肩頭。
“別動(dòng)?!彼f,“這次,讓我來?!?/p>
他松開手,轉(zhuǎn)身面對敵人,雙掌攤開,錯(cuò)勁在掌心瘋狂旋轉(zhuǎn)。塵土尚未落下,刀光已再度亮起。
第一把刀劈向他左肩,他不閃。
第二把刀刺向他腹部,他不動(dòng)。
第三把刀掃向他脖頸——
他終于動(dòng)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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