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個人控全場?”趙天鷹不信,“你再厲害,也不能同時出現(xiàn)在五處地方?!?/p>
“我不需要出現(xiàn)在所有地方?!标悷o涯從懷中取出一枚銅哨,“我會用信號引導。每一聲哨響,代表不同路徑切換。只要各部嚴格聽令,哪怕不懂全局,也能讓整個陣動起來?!?/p>
凌虛子沉默片刻,終于開口:“若此陣失控,波及百姓如何?”
“我會劃定禁區(qū)?!标悷o涯語氣認真,“百姓不得靠近谷地十里之內(nèi)。若有違者,由執(zhí)法堂勸離。這不是兒戲,但也不能因怕出事就什么都不做。魔教屠村那夜,如果當時有人敢打破規(guī)矩出手,或許就不會留下那么多遺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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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虛子眼神微動,沒再說話。
趙天鷹仍皺著眉:“我還是覺得太險。萬一他們不上當呢?”
“他們會?!标悷o涯肯定道,“因為拓跋烈太聰明了。聰明人最信自己判斷。他會覺得我們不敢冒險,不敢用奇招。所以他不會想到,我們敢用一個‘不像陣的陣’,來釣他這條大魚?!?/p>
韓天霸忽然拍桌站起:“我信你一次!綠林弟子我親自帶隊,左翼交給我!”
趙天鷹看著他,又看向陳無涯,半晌,終于點頭:“天鷹鏢局三十精銳,聽你調(diào)遣。但我有個條件——若戰(zhàn)況異常,我有權(quán)臨機決斷,退出戰(zhàn)場?!?/p>
“可以。”陳無涯答應得干脆。
凌虛子緩緩起身,目光落在陳無涯臉上:“我可以不反對。但你要記住,青鋒弟子若因這陣折損,我不會袖手旁觀。”
“我也不希望有人受傷。”陳無涯看著他,“但比起傷亡,我更怕的是錯過。錯過這一次,下次他們再來,可能就是百萬鐵騎壓境?!?/p>
盟主一直靜聽,此刻終于開口:“既然諸位已有決斷,那就依陳無涯之策,布‘誘敵陣’于校場外圍谷地。各派抽調(diào)精銳,明日辰時開始合練。執(zhí)法堂即刻傳令,清查西巷周邊,凡可疑之人,一律暫扣?!?/p>
他頓了頓,看向陳無涯:“你主導布陣,但不得擅自更改核心部署。若有變故,須先通稟?!?/p>
“明白?!标悷o涯點頭。
眾人陸續(xù)起身,準備離去。韓天霸臨走前拍了拍他肩膀:“小子,別搞砸了?!?/p>
趙天鷹走過時低聲說了句:“別讓我后悔今晚點頭?!?/p>
凌虛子最后一個離開,腳步沉穩(wěn)。走到門口,他停了一下,卻沒有回頭,只留下一句:“陣可以破常規(guī),心不能失底線?!?/p>
廳內(nèi)只剩陳無涯與盟主。
燭火跳了跳,映得沙盤上的谷地陰影晃動。陳無涯伸出手,指尖沿著預設(shè)的路徑緩緩劃過,仿佛已經(jīng)看見明日那一場無形的廝殺。
他的手指停在陣眼位置,微微一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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