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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李肅巧舌忽悠牛輔，陜縣驚現(xiàn)自愿人質(zhì)！（第1頁）

陜縣，牛輔大營。

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揮之不去的焦躁和恐懼。自從董卓的死訊傳來，又經(jīng)歷了誅殺董越的血腥一夜，牛輔感覺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，每一刻都備受煎熬。他時不時就揪過那個替他“占卜吉兇”的巫覡，反復(fù)確認(rèn)“投降是生路”的卦象是否還靈驗，搞得那巫覡恨不得當(dāng)場給自己算一卦看看什么時候能逃離這個瘋子的魔爪。

“報——將軍！長安天使到！自稱討逆將軍、騎都尉李肅，持陛下節(jié)杖，已在營外！”親兵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，打破了帥帳內(nèi)令人窒息的沉悶。

“李肅？”牛輔猛地從胡床上彈起來，“他來了？快！快請！不！我親自去迎！”

營門外，李肅一身風(fēng)塵，卻努力挺直腰板，手中高舉著那根代表天子權(quán)威的節(jié)杖。

“牛將軍！”李肅看到牛輔出來，立刻率先開口，“別來無恙？肅，奉天子詔命，特來宣慰將軍！”

牛輔看到那鮮明的節(jié)杖和詔書，連忙上前，也顧不上客套，壓低聲音急切地問：“李都尉！長安。。。。。。陛下。。。。。。當(dāng)真愿赦免我？王允那老匹夫沒使絆子？”

李肅心中暗笑：“牛將軍何出此言？陛下金口玉言，豈能有假？陛下嘗言，‘牛輔雖為董卓親屬，然能明大義，誅董越，獻(xiàn)首級，其心可鑒！’此番特遣肅前來，正是要表彰將軍之功，重申朝廷招撫之意！”

他一邊說，一邊親熱地挽住牛輔的胳膊：“此地非講話之所，將軍，帳內(nèi)敘話，帳內(nèi)敘話！”

進入帥帳，屏退左右（只留了幾個牛輔的心腹親衛(wèi)），李肅語氣更加懇切：“牛將軍，實不相瞞，陛下對將軍，可謂是寄予厚望?。　?/p>

牛輔一愣：“寄予厚望？”他不覺得自己一個待宰羔羊有什么好被期望的。

“正是！”李肅重重點頭，“董卓伏誅，西涼諸軍，以將軍地位最尊，兵力最雄。陛下之意，若能以將軍為表率，率先歸順，則李傕、郭汜、張濟等輩，必望風(fēng)歸附！如此，兵不血刃，便可平定西涼大軍，免去一場浩劫！此乃不世之功，陛下言，屆時封侯賞爵，不在話下！將軍豈止是免罪，簡直是因禍得福，前程萬里?。　?/p>

這一頂頂高帽戴過來，牛輔聽得有點暈乎，心里那點僥幸和貪念又被勾了起來，但他畢竟不是傻子，很快又想到關(guān)鍵問題：“可是。。。。。。王司徒那邊。。。。。?！?/p>

“唉！”李肅立刻擺出一副“你提他干嘛”的表情，嘆了口氣，“王司徒。。。。。。年紀(jì)大了，有時難免固執(zhí)。但如今長安，是陛下親政！太尉楊公、新任衛(wèi)尉士孫公、侍中鐘公皆力主招撫！陛下乾坤獨斷，已決意寬宥將軍，王司徒雖有不悅，卻也無可奈何。否則，肅豈能持節(jié)至此？”

他湊近了些，聲音壓得更低，推心置腹般說道：“牛將軍，您想想，若陛下和楊太尉無意赦免，何必多此一舉派我來宣慰？直接讓呂布、皇甫嵩提兵來打就是了！將軍雖勇，但。。。。。。獨力難支啊。陛下這是給將軍機會，也是給西涼十?dāng)?shù)萬將士一條生路！天恩浩蕩，將軍切莫自誤！”

這話半是勸慰半是威脅，他臉色白了白，喃喃道：“我自是愿降的，只是。。。。。。只是去長安。。。。。。李都尉，非是我不信陛下，只是。。。。。。這心中實在不安?。∪f一。。。。。?！?/p>

李肅看著牛輔那副慫包模樣，心里鄙夷：“將軍之慮，肅豈能不知？乍離軍營，身入帝都，任誰都會心中忐忑。然，將軍須知，唯有親往長安，面見天子，叩首謝恩，方能彰顯將軍歸順之誠心，徹底打消朝中某些人（比如王允）的疑慮！如此，陛下封賞起來，也才名正言順，無人敢再置喙??！”

他見牛輔還在猶豫，眼珠一轉(zhuǎn)，猛地一跺腳，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，慨然道：“罷了！將軍若仍心存疑慮，肅愿以此身，為將軍作保！”

牛輔一愣：“都尉此言何意？”

李肅挺起胸膛，一副義薄云天的模樣：“將軍可親筆修書一封，言明若將軍在長安有絲毫閃失，便是朝廷失信于天下，屆時將軍留在陜縣的部眾，便可拿我李肅的人頭祭旗，或戰(zhàn)或走，皆由自決！肅，愿留在將軍營中，為質(zhì)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