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如常。
可他知道,有些事,已經(jīng)在變了。
光門閉合,兩人出現(xiàn)在水之都外圍的礁石群上。海風撲面,帶著濃烈的樹脂香。迷霧在百米外翻滾,像一堵活的墻。
“準備好了?”星玄問。
靈汐抱著小樹,赤足踩在濕滑的石頭上,銀發(fā)在風中輕輕飄動:“你說呢?我可是連小樹都帶來了,它最喜歡看木頭開花?!?/p>
星玄點頭,深吸一口氣,引導賽亞人血脈進入感知狀態(tài)。他不再刻意壓制力量,而是讓體內的節(jié)奏與海風同步——一收一放,一松一緊,像拳風掠過池面時激起的漣漪。
金瞳驟然亮起。
東南方,那股飛羽木的氣息,清晰得如同在耳邊呼吸。
他邁出第一步,腳踩在浮空的木筏上。這是靈汐用星砂斗篷臨時編織的,勉強能撐兩個人。
“你確定這玩意不會散架?”星玄低頭看腳下的木條。
“放心?!膘`汐坐在船頭,晃著腳丫,“我加了三道固化咒,頂多沉兩次。”
“沉兩次?!”
“第一次是測試,第二次才是真沉?!膘`汐笑得天真無邪,“反正你會游泳?!?/p>
星玄扶額,正想說什么,木筏忽然一震,自動滑入迷霧。
霧氣纏繞而來,視線瞬間降到五米內。耳邊響起低沉的木質摩擦聲,像是無數(shù)船板在呻吟。
“它在說話?!膘`汐閉眼,耳朵微動,“說它等得太久了?!?/p>
星玄沒回應。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。迷霧深處,那艘未完工的船影越來越清晰。而他的懷表,震動頻率已經(jīng)和船板的呻吟完全同步。
木筏緩緩靠岸。
星玄踏上濕漉漉的船塢平臺,腳步剛穩(wěn),就聽見一聲極輕的“咔嗒”。
低頭一看,腳邊一塊木板裂開縫隙,一縷金光從底下滲出,像血,又像熔化的星。
靈汐忽然睜眼,琉璃色瞳孔倒映出整艘船的輪廓。
“它醒了。”她輕聲說,“你說,它會不會咬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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