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小狼的嘴唇動了半拍,聲音卡在喉嚨里,像被誰按了暫停鍵。小櫻還站在山道上,書包帶子滑到手肘,眼神亮得有點晃人。
就在這時候,他脖子上的護符猛地一燙。
不是錯覺。那枚裂了縫的金屬片像是活了過來,邊緣泛起一圈漆黑的波紋,順著拉鏈蔓延上去,連書包布料都開始發(fā)暗、卷曲,仿佛被看不見的火燎過。
“不對勁?!毙切滓豢s,指尖已經(jīng)按在懷表上,靈泉空間自動開啟一線,一縷銀光順著經(jīng)脈竄上手臂。
靈汐從他肩頭跳下,小樹玩偶抱得死緊,奶音壓低:“它醒了?!?/p>
話音未落,地面咔地裂開一道縫,不寬,但深不見底,黑得像是把夜色揉成漿糊灌進去的。裂縫邊緣沒有土石翻起,反倒像被什么吸走了物質(zhì),連光都陷進去,連個回聲都沒有。
“影”牌正漂在半空,原本溫順地繞著小櫻轉(zhuǎn)圈,此刻突然僵住,牌面一暗,像是信號斷了的電視屏幕。下一秒,一道黑影從裂縫里拔地而起,人形,卻沒臉,也沒輪廓,只是一團會動的虛無,伸手一抓,就把“影”牌捏進了掌心。
牌沒碎,是被“吃”了。牌面的光一點點熄滅,像被吞進胃里的螢火蟲。
“臥槽?”靈汐蹦高一尺,“它還真開飯了?”
小櫻反應(yīng)極快,魔杖一抬,風牌呼嘯而出,卷起一陣旋風直撲黑影。可風撞上去的瞬間,就像撞進黑洞,連個漣漪都沒激起,直接沒了。
“水牌!”她咬牙再召。
水龍騰空而起,剛成型,黑影只是輕輕一抬手,整條水龍像是被抽了魂,嘩地散成霧氣,全被吸進那團虛無里。
“它在吃魔法。”星玄一把拽住小櫻手腕,把她往后一拉,“別喂它!”
李小狼沖上前一步,雙手結(jié)印,雷光在掌心凝聚,可還沒等他念完咒,胸口一悶,魔力逆流,喉嚨里泛起腥甜。他踉蹌一下,單膝跪地,護符上的裂痕又擴大一圈,黑氣順著指尖爬上來。
“你不行了?!毙切κ謴撵`泉空間彈出一滴水珠,精準砸進他嘴里,“別硬撐,你心都亂成毛線團了。”
那滴水下去,李小狼呼吸一順,心跳穩(wěn)了半拍。他抬頭,眼神還帶著點不服氣:“我還能——”
“你能個頭?!毙切呀?jīng)沖了出去,銀發(fā)在疾馳中微微揚起,金色豎瞳鎖定黑影,“這玩意兒不是你這level能碰的。”
他速度一提,賽亞人血脈瞬間激活,人影一閃,直接出現(xiàn)在黑影側(cè)面,一記手刀劈下。拳風帶起音爆,空氣炸出一圈白霧。
可拳頭落下的瞬間,黑影只是輕輕一扭,整條手臂像是被橡皮擦抹過,直接“消失”了一截。星玄收手極快,但指尖還是被擦到,一陣發(fā)麻,像是電流竄過神經(jīng)。
“靠,還會反噬?”他甩了甩手,“靈汐,這玩意兒是Bug吧?”
靈汐飄在半空,星砂斗篷展開,琉璃色的瞳孔死死盯著黑影核心:“它不是牌……是‘沒被寫進去的東西’?!?/p>
“啥?”
“就是‘無’?!彼Z氣嚴肅得不像平時,“不是庫洛造的,是被人從規(guī)則縫里撕出來的。它本來不該存在。”
星玄挑眉:“所以現(xiàn)在它存在了,還點了個外賣,專吃小櫻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