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玄的拳頭還攥著沒松,掌心殘留的血漬在作戰(zhàn)服表面形成一道暗紅紋路,系統(tǒng)警報的余音像蚊子哼似的在耳膜里打轉(zhuǎn)。他沒動,眼睛死死盯著鎖鏈深處那縷灰霧——它正順著螺栓縫隙往外滲,像誰把壞情緒擠進了現(xiàn)實。
“熵的手筆。”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,冰鏡剛凝成一半就裂了道縫,“它在等我們動手?!?/p>
靈汐蹲在地上,指尖戳了戳布偶“小樹”滲出的紅液:“它說,這霧聞起來像過期的泡面調(diào)料包?!?/p>
星玄扯了下嘴角:“那你下次別拿它當(dāng)情緒垃圾桶?!?/p>
“可它想哭啊?!膘`汐癟嘴,“剛才帝牙盧卡的眼神,跟那天你在超市偷吃關(guān)東煮被攝像頭拍到一樣慘?!?/p>
“我沒偷吃。”星玄皺眉,“我是掃碼失敗后先墊一口?!?/p>
“你咬了三串?!卑酌鏌o表情補刀。
星玄懶得爭辯,抬手把君惠送的那片人魚鱗片甩給白:“試試能不能融進冰遁。剛才它吸收詛咒文字的反應(yīng),說不定能當(dāng)干擾器用?!?/p>
白接過鱗片,指尖剛觸到表面,冰晶便自發(fā)凝聚,可一碰上鱗片邊緣,立刻“滋”地冒起白煙,像劣質(zhì)電池短路。
“相斥?!卑装櫭?,“鱗片帶的是生命波動,冰遁是死寂屬性,硬拼等于讓火鍋底料和冰淇淋打架?!?/p>
“那就加個中間商?!毙切合伦鲬?zhàn)服內(nèi)襯一塊纖維,沾著自己剛流的血,在冰面上畫了道波浪紋,“賽亞人血能中和詛咒,說不定也能當(dāng)導(dǎo)體。”
白沒說話,抬手凝出一塊六棱冰板,將鱗片嵌在中央。星玄的血紋一接觸冰面,整塊冰突然泛起虹彩,像是有人往里面倒了瓶過期熒光劑。
“哎?”靈汐湊近,“像極了我上次在寶可夢世界看到的閃光皮卡丘,屁屁亮得能當(dāng)路燈?!?/p>
“重點不是這個?!毙切[眼,“預(yù)判系統(tǒng)剛捕捉到光線折射軌跡——不是三個殘像,是七個?!?/p>
他話音剛落,靈汐一把抓起星辰沙漏倒了過來。時間沒停,但那縷灰霧的移動速度肉眼可見地卡了幀,像視頻加載到一半。
“三秒?!彼咧苷{(diào)的兒歌,“夠不夠?”
“夠了。”白指尖一壓,冰板瞬間凍結(jié)成型。六邊形鏡面流轉(zhuǎn)著七彩光斑,邊緣還殘留著鱗片的紋路,像是誰把彩虹切成片貼了上去。
星玄伸手接過,鏡面一晃,視野里立刻跳出七條虛影軌跡。他試著傾斜四十五度,其中三條突然扭曲成螺旋狀。
“能騙過動態(tài)視覺。”他點頭,“但消耗大不大?”
“鱗片能量在衰減。”白調(diào)出冰儀數(shù)據(jù),“每折射一次,掉0。3%?!?/p>
“那得省著用?!毙切驯R塞進作戰(zhàn)服夾層,“先測實戰(zhàn)效果。”
他一腳踹向祭壇邊緣,地面轟然塌陷,重力場瞬間反轉(zhuǎn)。星玄借力騰空,白將幻冰鏡拋入能量漩渦中心。鏡面在扭曲時空中被拉長,光斑炸成一片,像誰在天上撒了把會發(fā)光的跳跳糖。
“視覺殘留延長到5。2秒?!卑锥⒅鶅x,“但空間坐標開始漂移?!?/p>
“我來壓?!膘`汐光腳踩進星砂堆,雙手一揚,沙粒在空中織成一張網(wǎng),把祭壇邊緣釘死在原地。
星玄落地時膝蓋微沉,鏡面邊緣的鱗片紋路已經(jīng)暗了一圈。他順手抽出君惠的日記本,把最后一頁貼在鏡面。那些詛咒文字像是聞到腥味的貓,嗖地鉆進冰層,內(nèi)部瞬間浮現(xiàn)出細密的血管狀光路。
“行了?!毙切?,“現(xiàn)在能采樣了?!?/p>
靈汐扯下一片世界樹葉片,裹住星玄的食指:“別流太多血,上次你貧血暈倒,還是我用星砂給你灌了個臨時血包?!?/p>
“那是戰(zhàn)術(shù)性休整?!毙切伤谎郏岸夷愎嗟氖遣葺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