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聲還在宮墻上回蕩,湖心亭的風(fēng)突然停了。
星玄的手指還搭在懷表上,靈泉空間底部那瓶“忘情水”的裂紋又深了一道。他沒動,但眼角抽了一下。
白站在三步外,機械臂已經(jīng)半展開,冰晶模塊正緩緩充能。他沒說話,只是朝唐僧的方向偏了點頭。
唐僧坐在席間,雙手合十,嘴唇微動,像是在念經(jīng),其實是在小聲嘀咕:“這飯怎么還沒吃完……”
就在這時,一名宮女低著頭走了過來,手里捧著茶壺。她腳步很輕,裙擺幾乎不晃,動作標(biāo)準得像練過千百遍。
但她手腕翻起倒茶的瞬間,袖口滑下一段紫黑色紋路,像干涸的血跡,又像某種蟲殼的反光。
星玄猛地抬手。
掌風(fēng)掃過桌面,茶壺騰空翻轉(zhuǎn),熱水潑了一地。瓷片濺到石板上,發(fā)出清脆的響。
“別碰?!彼f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那宮女僵在原地,手還保持著倒茶的姿勢。她的臉很普通,眉眼清秀,但眼神空得不像活人。
星玄盯著她,銀發(fā)無風(fēng)自動。賽亞人血脈在體內(nèi)嗡鳴,那是危險臨近的警報。他能感覺到——這具身體里藏著的東西,不是人。
“你干什么!”女王從座位上站起來,“這是我的貼身侍女!”
“現(xiàn)在不是了?!毙切耙徊剑曇舨桓?,卻壓住了全場,“她身上有股味兒,像是爛木頭泡在毒藥里?!?/p>
宮女的臉皮抽了一下。
下一秒,她整個人扭曲起來,肩膀咔咔作響,脊椎節(jié)節(jié)凸起,像有什么東西要從背后鉆出來。
唐僧嚇得往后縮,“阿彌陀佛,妖怪現(xiàn)形了!”
白冷笑一聲:“等的就是這一刻?!?/p>
話音未落,那宮女猛然抬頭,臉上皮膚寸寸裂開,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甲殼。她的雙臂變成漆黑的蝎鉗,尾椎炸出一條帶刺的長尾,高高揚起,毒鉤泛著幽光。
全場死寂。
只有靈汐抱著小樹,歪頭看了兩秒,然后小聲說:“哥哥,這個姐姐長得好像廚房漏勺?!?/p>
星玄沒笑。
他腳尖一點,整個人像炮彈一樣沖出去。速度太快,留下一道殘影,連風(fēng)都追不上。
蝎子精反應(yīng)也不慢,尾鉤一甩,毒液噴向星玄面門。那液體落地即燃,石頭都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坑。
星玄側(cè)身避過,右拳直轟而出。
拳風(fēng)帶起金光,砸在蝎子精胸口。只聽“砰”一聲,她整個人倒飛出去,撞碎欄桿,摔進湖邊假山堆里。
塵土飛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