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一時得不到泄露自己信息的源頭,那她就得盡量少泄露自己的信息。沈鈺飛想起來,剛?cè)胱〉臅r候登記了身份證,花乘舟會不會神通廣大從哪里得知?
沈鈺飛給周明遠打電話說了自己住在外面酒店了,但沒跟他說具體是哪一家。說她小心過頭也好,小題大做也罷,既然花乘舟得到了藍鯨健身房的消息,雖然周明遠沒問題,但他身邊其他人可不一定。
好在周明遠也沒問,只是讓她這兩天注意,盡量別出門到處逛了。等他調(diào)查到一些情況之后,再去找她。
沈鈺飛盤算了一下自己認(rèn)識而且關(guān)系不錯的人里,郎玥小傻瓜一個,而且她鞭長莫及,告訴她也只能讓她徒增擔(dān)心。富二代蘇錚也不行,告訴蘇錚就等于告訴了郎玥,不能問。
錢洋、孫媛媛和方方都是gs銀行的人,她現(xiàn)在對銀行保密工作這塊產(chǎn)生了質(zhì)疑,雖然幾人關(guān)系還不錯,但她們被現(xiàn)在神經(jīng)緊繃的沈鈺飛連坐了,pass。
楊一倩雖然家里有點小錢有點關(guān)系,但和花乘舟這種人八竿子打不上關(guān)系,畢竟她只是介于小康和中產(chǎn)之間的水平,遠達不到購買高定珠寶的層次。就算比較關(guān)注珠寶方面,也很難認(rèn)識花乘舟本人,就沒有必要和她說了,萬一她一個大嘴巴流傳出去,再打草驚蛇就壞事了。
絕對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媽媽,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心急如焚、憂心忡忡的。畢竟目前沈鈺飛還沒有確鑿的證據(jù),僅僅只是推測而已,沒有必要讓媽媽平白無故地為這件事?lián)鷳n受怕。
思來想去,也只有神通廣大、博學(xué)多聞的富家子弟慕硯修能有點門路了。沈鈺飛完全沒有懷疑他和花乘舟會不會有什么關(guān)系,這倆人給她的感覺完全不是一路人。
看了一下時間,晚上6點多了,慕硯修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下班但還沒吃上飯,沈鈺飛猶豫了一會,給他撥通了電話,嘟嘟兩聲就被接起來。
“喂,哪位?”
慕硯修冷漠的聲音,是沈鈺飛從來沒聽過的。
“額,哈嘍啊……我是沈鈺飛,還在加班嗎?是不是打擾你了???”
沈鈺飛聲音有點忐忑,雖然他倆昨天聊得很開心,但一打電話,那種陌生隔閡感覺又出現(xiàn)了。
“哦,飛飛啊,沒事不打擾,剛下班。唉,辣雞副總每次都是臨下班才來安排活,不過這次我沒我啥事哈哈……”
慕硯修的聲音突然升溫,從冷漠變成昨天的陽光小狗。
沈鈺飛聽著和昨天在車上一樣的開朗聲音,放松了下來,也和他圍繞辣雞上司、下班開會、智障甲乙方展開了深入討論,與會雙方表達了深切共鳴,并就對方遭受的不公給與高度重視和關(guān)心。
慕硯修和沈鈺飛侃了好一會兒大山,才想起來問沈鈺飛的目的。
“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,這么快就想我了?”
他今天上班摸魚的時候,還在懊悔昨天為什么沒忘點什么東西在沈鈺飛車上,這樣他就又有理由聯(lián)系沈鈺飛了,沒想到居然是她先給自己打來了電話。
“沒有沒有,就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,你見多識廣嘛?!?/p>
沈鈺飛糾結(jié)了一下,又猶猶豫豫組織半天語言,才發(fā)出這么一問。
“你知不知道怎么做,才能讓別人查不到你住在哪個酒店?”
“有人找你麻煩嗎?為什么突然要住酒店?”
慕硯修非常靈敏,一下就猜到了沈鈺飛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煩,不然像她這種社會關(guān)系這么簡單單純的人,除非欠債,否則也用不到如此躲避什么人。
“不是,就我有一個朋友,他不想讓他女朋友查到他和別人開房……”
沈鈺飛的嘴好像沒有連通大腦,自己就禿嚕出來了不得了的瞎話。
“……”
電話兩端都靜默了兩秒,沉默像今晚的康橋。
“噗嗤”“鵝鵝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