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他需要先觀察一下,看看到底是誰這么迫不及待弄死原主。
“喂?發(fā)什么愣呢?”老頭貓著腰湊過來,豁牙漏風(fēng),卻笑得比陽光還暖:“你現(xiàn)在可是正牌軍了!”
“老大爺,別拿我開玩笑。”蕭策擺擺手,壓低聲音,“只不過換層皮而已,還不照樣把腦袋拴褲腰帶上?!?/p>
“屁話!”老頭一瞪眼,枯枝似的手指戳他胸口,“兵服上身,你就是官!刀口舔血換的是軍功章,不是囚印!”
“有朝一日……!”他故意拖長聲調(diào),像說書人拍醒木,“封侯拜將,可是會光宗耀祖的!”
蕭策被這文縐縐的腔調(diào)逗笑,肩膀一聳:“成!借你吉言!”
就在二人閑聊時,忽聞鐵甲鏗鏘,一人自轅門徐來。
玄甲映霞,刀鞘飾銀,行走間甲葉相擊,清越如兵鈴。
來人乃百人之長,姓李名林,旗牌上朱筆寫著一個“伍”字,威權(quán)頗重。
“小子”李林開口,聲若沉鐘,“將軍破例親召,你可是頭一個。報上名諱,隨我銷去罪籍,好發(fā)軍衣。”
蕭策按捺心頭翻涌,躬身抱拳:“回伍長,我叫蕭策。”
“蕭策?”李林低念一遍,神色突然變得古怪,目光里閃過一抹陰寒,心道:“他不是死在城外嗎?怎么可能還活著?”
蕭策見李林神色古怪,便好奇的問道“伍長?有什么不對嗎?”
李林有些驚慌,急忙恢復(fù)一臉嚴(yán)肅,道“沒事,你跟我來吧!”
林凡心中生疑,微微點頭跟隨李林進了城。
二人行至軍府書曹。
銷案,解鎖扣,蕭策重獲自由。
片刻后,軍吏捧來新兵衣一襲:青布袍、皮札甲、皂靴,俱帶硝味,卻令蕭策胸口一熱。
隨后李林又引他到一座舊帳前。
帳幕以粗褐布為面,縫補處泛著鹽霜,頂心插一桿小小什夫旗,被晚風(fēng)吹得獵獵作響。
蕭策見遠處,李林與一名身穿甲衣光頭男嘀咕幾句,還用手比劃抹脖子的舉動,不由引起他的注意。
片刻后,李林神情冰冷,轉(zhuǎn)身向他走來說道:
“蕭策,你以后就住在這里,一切聽從什夫長的安排即可?!?/p>
說完,李林冷漠離去。
蕭策目送李林離去,他的直覺告訴自己,這個李林對自己有了殺意。
猶豫片刻,他轉(zhuǎn)身掀起帳簾走了進去。
他剛踏入賬門,就聽里面?zhèn)鱽砗艉龋?/p>
“喲,哪來的雛兒?走錯門了吧!”
“鋪位已滿,趁早滾出去……這里沒你待得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