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毛都沒長齊,也佩先登印?”
“楊副官,弟兄們只認(rèn)你!”
“放心,不出三日,他必哭著滾出營門?!?/p>
楊帆冷笑,舌尖頂了頂腮幫,低罵:“黃口小兒,先登營的刀,可不是玩具?!?/p>
帳內(nèi)。
蕭策解下白披風(fēng),隨手掛在殘破的地圖架上。
案上積灰半指,虎符印盒被隨意丟在一邊,顯然久未啟用。
他伸出兩指,抹過桌面,捻起灰末,輕輕一搓。
“頭兒,那幫孫子根本沒把您放在眼里!”
趙三掀簾闖進(jìn)帳,怒火沖得簾布獵獵作響。
孫濤緊跟在后,咬牙補(bǔ)刀:“就是!您是先登校尉,先登營里最大的旗!他們見旗不跪,反了天?”
幾人原以為跟著蕭策赴任,至少能撈個(gè)什夫長威風(fēng)威風(fēng),哪料頭一天就挨了當(dāng)頭悶棍——原來自己才是外來的“草”。
蕭策端坐案后,指尖輕叩劍鞘,聲音像寒鐵滑過冰面。
“慌什么?新官三把火,先燒不敬,再燒不服,最后燒不忠?!?/p>
他抬眼,目光穿過帳門,落在那道遲遲不進(jìn)的身影上,陡然暴喝——
“楊帆!”
帳外,楊帆肩膀一抖,臉色青白交錯(cuò)。
印把子在人家手里,他再橫,也得低頭。
掀簾進(jìn)帳,他拱了拱手,腰桿卻硬得像根矛:“大人,喚我何事?”
不行跪禮,聲音四平八穩(wěn)——分明是當(dāng)眾甩蕭策一耳光。
蕭策笑了,笑意卻像刀口舔血。
“綁了!”
兩字炸雷,趙三、孫濤早已躥出,一左一右反剪楊帆雙臂,按肩、壓膝、叩首,一氣呵成!
“撲通”一聲,副官的膝蓋重重砸地,震得帳內(nèi)塵灰四起。
楊帆怒吼:“我何罪之有?”
“罪一:校尉升帳,副官不跪,藐視軍威。
罪二:營門士卒嬉鬧無狀,你縱兵弛防,瀆職怠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