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太危險了!”我反對道,“而且,祖母,這只是一面古老的銅鏡,不是什么法器?!?/p>
祖母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布袋,從中取出一枚暗紫色的玉佩:“這和你找到的鏡子是一對的。鏡子照出它的真形,玉佩則能暫時困住它。這是陳家祖?zhèn)鞯膶毼?,?jù)說是從一位道長那里得來的?!?/p>
我接過玉佩,觸手溫潤,似乎真的有某種能量在流動。但理智告訴我,這很可能只是心理作用。
“即使我照做了,然后呢?怎么封印它?”
“一旦它在夢中完全現(xiàn)身,你就會在現(xiàn)實中看到它的本體。那時,用鏡子和玉佩對付它?!弊婺傅纳袂楫惓烂C,“這是唯一的方法,文娃子。否則,它還會糾纏陳家的下一代,你的孩子,你孩子的孩子。。。”
我看著祖母蒼老而堅定的面容,心中矛盾重重。一方面,我不相信超自然現(xiàn)象;另一方面,一系列詭異的事件又讓我不得不心存疑慮。
最終,我妥協(xié)了:“好吧,我試試。但您要答應我,如果這個方法不行,就接受這可能是一種遺傳性疾病,我們需要科學的治療方法?!?/p>
祖母點點頭,但眼神告訴我,她完全相信自己的計劃。
那天晚上,我按照祖母的指示,回到老宅。據(jù)她說,睡鬼在老宅的力量最強,最容易引誘它完全現(xiàn)身。
離開前,我去向祖母告別。她緊緊抱住我,老淚縱橫:“文娃子,無論如何,都要回來。陳家的未來就靠你了。”
我感到一陣心酸,點點頭,然后離開了醫(yī)院。
回到老宅,夜幕已經(jīng)降臨。我按照祖母的指示,將銅鏡掛在臥室的墻上,玉佩放在床頭柜上。然后,我躺在床上,嘗試入睡。
奇怪的是,盡管我做好了心理準備,那晚卻睡得異常安穩(wěn),連夢都沒有做。清晨,我在陽光中醒來,感覺精神煥發(fā)。
“看來一切都是心理作用?!蔽易匝宰哉Z,準備去醫(yī)院告訴祖母這個結果。
就在我起身的那一刻,我瞥了一眼墻上的銅鏡——鏡中的影像讓我僵在原地。
鏡中的我,頸部有一圈淡淡的黑色手印,仿佛被人掐過。
我沖到鏡前,仔細查看自己的脖子,皮膚光滑完好,沒有任何痕跡。但鏡中的影像清晰可見,那圈手印與我的頸部完全吻合。
恐懼如冷水澆頭。這一刻,我多年建立的科學世界觀出現(xiàn)了裂痕。有些現(xiàn)象,或許真的無法用現(xiàn)有的科學知識解釋。
我立即聯(lián)系李強,請他幫我檢查祖母的頸部是否有類似的痕跡——當然,是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況下。
一小時后,李強回電:“陳文,很奇怪,你祖母的頸部有一圈淡淡的瘀青,像是極細微的血管破裂所致。但她一直臥床,不可能自己造成這種傷痕。”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難道睡鬼真的存在?它已經(jīng)在夢中對我們下手了?
那天,我?guī)еR子和玉佩回到醫(yī)院。祖母看到我頸部的鏡中影像,面色凝重:“它已經(jīng)開始實質化了。。。今晚必須行動,否則就來不及了?!?/p>
“實質化?”
“當睡鬼在夢中殺死一個人,現(xiàn)實中也會出現(xiàn)死亡的跡象。你頸上的手印就是警告,下一次,它會直接掐斷你的呼吸?!?/p>
我看著祖母堅定的眼神,終于下定了決心:“好吧,今晚我就按照您的計劃行事?!?/p>
夜幕降臨,我讓醫(yī)院在祖母的病房里加了一張床。我打算就在這里,在祖母的見證下,與睡鬼做個了斷。
睡前,我將銅鏡掛在對面的墻上,玉佩握在手中。祖母則一直念誦著某種咒語,說是可以削弱睡鬼的力量。
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否有用,但至少,我要給祖母一個安心。
疲憊很快襲來,我閉上眼睛,沉入夢鄉(xiāng)。
夢中,我站在老宅的院子里,槐樹下站著那個長著我臉的睡鬼。這一次,它的形象更加清晰,幾乎與我一模一樣,只是眼睛全黑,沒有眼白。
“陳文。。。”它呼喚著我的名字,聲音與我的一般無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