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靠!?。?!那衣服?。?!”
“濕的!還在滴水?。〖t色的?。?!”
“主播你收衣服了???!”
陽臺(tái)?!
濕的?紅色的?!
一股比剛才開窗時(shí)更加刺骨的寒意,毫無征兆地從腳底板猛地竄起,瞬間凍結(jié)了我的四肢百?。∧棠棠撬粏〉木嫒缤@雷般在耳邊炸響:“夜里別收陽臺(tái)掛著的濕衣服…招東西…”
我的脖子像是生了銹的齒輪,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滯澀感,極其緩慢、極其艱難地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地扭了過去。
目光,越過堆滿雜物的昏暗堂屋,投向那扇通往狹小后陽臺(tái)的、半開的木門。
老屋的后陽臺(tái),窄小得可憐,幾根同樣被歲月侵蝕得發(fā)黑的竹竿橫七豎八地搭著。傍晚晾上去的幾件我自己的T恤和牛仔褲,在越來越濃重的暮色里,只剩下模糊的深色輪廓。
然而,就在那幾件衣服的旁邊……
多出了一件。
一件極其突兀、極其刺目的衣服。
那是一件……長衫。樣式古老得只在老電影里見過,像是一件……對襟的褂子。
顏色是令人頭皮發(fā)麻的、仿佛浸透了鮮血的猩紅!濕漉漉的布料沉沉地墜著,水珠正沿著它的下擺,一滴,一滴,又一滴……砸在陽臺(tái)粗糙的水泥地面上。
啪嗒…啪嗒…啪嗒…
聲音在死寂的老屋里被無限放大,清晰得如同敲在我的耳膜上,又冷又黏,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腥氣。那絕不是普通水的味道。
我的瞳孔驟然縮緊,身體里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徹底凍僵了!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冷觸感,仿佛有無數(shù)濕滑的、帶著吸盤的細(xì)小觸手,正沿著我的小腿無聲無息地向上蔓延纏繞!寒意直透骨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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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……”
喉嚨里發(fā)出一聲意義不明的、被恐懼扼住的嗬嗬聲。我?guī)缀跏菓{著一種求生的本能,踉蹌著沖向后陽臺(tái),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門框,一把拉開了那扇半掩的木門!
更濃烈的、混合著河水淤泥和某種水生植物腐敗的腥濕氣息撲面而來,嗆得我一陣反胃。
那件猩紅的長衫,近在咫尺。
它像是剛從深不見底的寒潭里撈出來,濕透的布料緊貼著,勾勒出下方空蕩蕩的、什么也沒有支撐的詭異形態(tài)。水珠不斷地從袖口、衣襟、下擺滲出,砸在地上,形成一小片暗色的水漬。
我的視線,如同被無形的磁石吸引,死死地釘在了那件壽衣的袖口上。
那里,用比衣服本身更深沉、更暗啞的近乎黑色的紅線,歪歪扭扭地繡著兩行字。
第一行,是生辰八字。
我死死地盯著那串?dāng)?shù)字,大腦一片空白,血液似乎都凝固了。每一個(gè)數(shù)字,每一個(gè)天干地支的字符,都像燒紅的烙鐵,狠狠燙在我的視網(wǎng)膜上——那分明是我的生辰!一絲不差!
而第二行,繡著的赫然是我的名字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