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黑澤鄉(xiāng)又死人了,和三十年前一樣,脖子有綠色手印,他們說蛙鬼回來了。但我知道不是那么簡單。求你,來查清真相,在更多人死之前?!?/p>
信的末尾沒有署名,只有一個奇怪的符號:一只青蛙,背上刻著一把刀。
這個符號我似乎在哪兒見過。我翻開我的研究筆記,一頁頁查找,終于在關于西南地區(qū)巫術信仰的部分找到了類似圖案——那是一種被稱為“蛙詛”的古老詛咒儀式,用以懲罰害人溺死的兇手。
據(jù)記載,施行這種詛咒需要取一只活蛙,用特制的刻刀在它背上刻下詛咒符號,然后放入水中,讓它游向仇人。被詛咒者會在七日內溺水而亡,死后化為蛙鬼,永世不得超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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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黑澤鄉(xiāng)發(fā)生的真是蛙詛,那么李強就不是無辜的受害者,而是曾經(jīng)害死過別人的兇手?
這個推論讓我不寒而栗。如果真是這樣,那么村民們的沉默和戒備就有了合理的解釋——他們不是在保護什么秘密,而是在掩蓋一樁罪行。
夜深了,蛙鳴越來越響,幾乎到了震耳欲聾的程度。我起身關窗,就在這時,我瞥見沼澤方向有一點微弱的綠光閃爍,像是有人提著燈籠在行走。
出于職業(yè)本能,我立刻抓起手電筒,悄悄走出旅館,朝著綠光的方向摸去。夜里的沼澤比白天更加危險,濃霧彌漫,腳下是松軟的泥地,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泥潭。但我顧不了那么多,那個綠光移動的方向,正是白天發(fā)現(xiàn)李強尸體的地方。
我小心翼翼地靠近,躲在一叢高大的蘆葦后面。綠光果然是一盞燈籠,提燈籠的人披著黑色斗篷,看不清面容。那人站在水邊,似乎在舉行某種儀式——從籃子里取出一些東西,撒入水中,然后低聲吟唱著什么。
我屏住呼吸,試圖聽清那些詞句,但距離太遠,只捕捉到幾個零散的詞語:“冤屈……平息……回歸……”
突然,一陣強風吹來,掀開了那人的斗篷帽子。在月光下,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臉——是阿青。
就在這時,她猛地轉過頭,直直地看向我藏身的方向,仿佛早就知道我在那里。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異樣的光,聲音清晰而冰冷:
“你不該來的?,F(xiàn)在它也知道你在這里了?!?/p>
“它?它是什么?”我從蘆葦叢中走出來,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鎮(zhèn)定。
阿青沒有立即回答,而是將籃子里的最后一點東西撒入水中——那是一些曬干的草藥和一些米粒。完成這個動作后,她才轉向我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像是戴了一張面具。
“蛙鬼不是傳說,陳先生。”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,“它是真實的,而且一旦被它盯上,就再也逃不掉了?!?/p>
我走近幾步,手電筒的光在她臉上晃動:“你是說,李強是被蛙鬼殺死的?而你在這里……做什么?為它獻祭?”
一絲苦笑掠過她的嘴角:“不,我是在嘗試平息它的憤怒。但太遲了,它已經(jīng)開始了復仇,不會輕易停下。”
“為什么李強會成為目標?他做了什么?”
阿青垂下眼簾,長時間地沉默。沼澤里的蛙鳴似乎更響了,那聲音中夾雜著一種奇怪的節(jié)奏,像是某種古老的鼓點。
“三十年前,也有過類似的死亡,對嗎?”我追問,“信是你寄給我的嗎?”
她猛地抬起頭:“信?什么信?不,不是我?!彼捏@訝看起來真實無偽。
我心中一震。如果不是阿青,那么黑澤鄉(xiāng)還有誰知道我的存在,并且希望我調查此事?
“告訴我三十年前發(fā)生了什么?!蔽覉猿值?。
阿青嘆了口氣,將燈籠提高一些,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(qū)域:“那時我還沒出生,只是聽老人們零碎提起過。三十年前,有五個年輕人在這里淹死了,官方說是意外,但村里人都知道不是那么簡單。”
“五個人?”我想起了李強的年齡,四十二歲,三十年前正好是十二歲——不是成年人,但已經(jīng)記事。
“那五個年輕人是同一批的,都剛滿十八歲?!卑⑶嗬^續(xù)說道,“他們死后不久,當時的一個村民也離奇死亡,和李強一樣,脖子上有綠色的手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