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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我本是鹿女，夫君卻用我煉丹（第3頁）

“沈淵，”我輕輕開口，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，帶著冰冷的重量，砸在他的耳膜上，“我的狀元郎，你是不是忘了……”

我向前踏出一步，那呼嘯而來的捆仙索，竟像是遇到了無形的屏障，在我身前三尺之處驟然停滯，金光亂顫，發(fā)出不甘的嗡鳴。

“……你如今這身得以承載官運、窺探天機的所謂‘仙骨’，究竟是誰，賜予你的？”

話音落下的瞬間，我并指如刀，猛地刺向自己的心口！沒有鮮血流出，只有一點璀璨至極、蘊含著浩瀚生命本源的白光，被我生生從體內(nèi)剜出，懸浮在指尖之上，緩緩旋轉(zhuǎn)。

那，才是真正的，西海鹿女千年修為的結(jié)晶，我的本命元丹！

而隨著元丹離體，沈淵身體猛地一震，臉上血色瞬間褪盡！他踉蹌一步，捂住自己的胸口，那里，曾因我心頭血滋養(yǎng)而生的、與他凡骨初步融合的偽仙骨，正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哀鳴，道道裂紋，憑空浮現(xiàn)！

他難以置信地低頭，看著自己身上開始崩裂、逸散出混亂靈光的官袍，再抬頭看向我時，那雙曾盛滿溫柔與感激的眼里，只剩下無邊的恐懼與駭然。

“你……你對我做了什么？！”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痛苦與驚懼而扭曲變形。

我托著那枚光芒流轉(zhuǎn)的元丹，感受著其中與我同源、卻已被他身體吸納三年的力量在瘋狂呼應，牽引，欲要回歸。看著他那副因偽仙骨反噬而痛苦蜷縮的狼狽模樣，我嘴角的笑意，一點點加深，冰冷，而殘酷。

“做了什么？”我輕聲重復，像是在問他，又像是在問這荒唐的命運。

“我不過是，來取回……我自己的東西?！?/p>

我指尖的那點白光，是我的本命元丹，也是這三年來，一點一滴滲入他四肢百骸、構(gòu)筑起那身偽仙骨的本源。它在我掌心溫順地旋轉(zhuǎn)，吞吐著浩瀚而柔和的光暈，可對于沈淵而言，那光芒卻比煉獄的業(yè)火還要灼人。

他官袍上原本流轉(zhuǎn)的微弱靈光，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散，像被打碎的琉璃，片片剝落，露出底下凡俗織物的本色。他死死捂著自己的胸口，那里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從內(nèi)部撕裂他，劇烈的痛苦讓他英俊的面容扭曲，額上青筋暴起，冷汗瞬間浸濕了里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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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試圖站直身體，維持他新科狀元的尊嚴，可偽仙骨的反噬如同潮水，一浪高過一浪地沖擊著他凡人的軀殼。他踉蹌著，終于支撐不住，“咚”地一聲單膝跪倒在地，捆仙索失去控制，金光黯淡，像條死蛇般軟軟垂落在他腳邊。

“你對朕的狀元……做了什么？！”那明黃色的圣旨被他攥得死緊，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，他色厲內(nèi)荏地嘶吼，聲音卻因痛苦和恐懼而變調(diào)，再無半分之前的冷酷威嚴。

我緩緩走近他，裙裾拂過冰冷的地面，沒有發(fā)出絲毫聲響。我俯視著他，看著這個曾與我耳鬢廝磨、許下生死諾言的男人，如今像條喪家之犬般蜷縮在我面前。

“做了什么？”我的聲音很輕，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，重復著他剛才的問題?！拔屹n你的，如今收回來而已?！?/p>

我伸出另一只手，指尖并未觸及他的身體，只是遙遙對著他心口的方向。懸浮的元丹光芒更盛，一種無形的牽引力驟然加強。

“呃啊——！”

沈淵發(fā)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，整個人劇烈地抽搐起來。他感覺有什么東西正被硬生生從他骨髓深處、從他靈魂本源中剝離出去。那不是簡單的疼痛，而是根基被毀、存在被否定的極致折磨。絲絲縷縷瑩白的光絲，混雜著駁雜不純的官氣與他自身的精氣，如同被扯出的絲線，從他七竅、從他周身毛孔中逸散出來，哀鳴著，掙扎著，最終不甘地匯向我掌心的元丹。

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、憔悴下去。飽滿的肌膚失去光澤，變得松弛晦暗；挺拔的身姿佝僂起來；那雙曾亮得驚人的眼睛，此刻只剩下渾濁的痛苦與無盡的恐懼。不過幾個呼吸之間，他從一個風華正茂的新貴狀元，變成了一個仿佛被抽干精血、行將就木的老者。

“我的功名……我的仙骨……不……”他徒勞地在地上抓撓著，看著自己布滿皺紋和老年斑的手背，語無倫次，狀若瘋癲。

我冷漠地看著這一切，心中那片曾因他而柔軟的角落，早已凍結(jié)成冰。直到他體內(nèi)最后一絲屬于我的本源之力被收回，元丹的光芒漸漸內(nèi)斂，變得溫潤如玉，我才停止了牽引。

地上的沈淵，已經(jīng)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，只能發(fā)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，眼神空洞地望著屋頂華麗的藻井，那里繪著祥云仙鶴，曾是他夢想飛黃騰達的象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