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為了接近真相?!本竿踅釉?,“但我沒料到蘇玉瑤會被滅口,更沒料到侯爺會讓你代嫁。這倒省了我不少事?!?/p>
我忽然想起一事:“那個偏院的瘋女人。。?!?/p>
“是先貴妃的貼身侍女,當年慘案唯一的活口?!本竿跎裆兀八淮驍嚯p腿毒啞了嗓子,但還能寫字。秦剛冒險救她出來,就為有朝一日能為你母親平反?!?/p>
我倒抽一口涼氣。所有線索終于串聯(lián)起來——靖王多年來的暗中調(diào)查,他求娶侯府嫡女的真正目的,以及父親狗急跳墻的原因。
“現(xiàn)在你明白了?”靖王凝視著我,“我們需要聯(lián)手。你在明,我在暗,徹查此案。”
窗外忽然傳來三聲鳥鳴,是我們的暗號。靖王神色一凜:“看來有客人來了?!?/p>
話音剛落,管家匆匆來報:“王爺,太子殿下駕到?!?/p>
我與靖王交換一個眼神。太子此時來訪,絕非偶然。正廳內(nèi),太子趙琛面色焦慮,一見我們便急切道:“皇叔皇嬸,出大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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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事讓殿下如此驚慌?”靖王淡定地問。
太子壓低聲量:“方才永寧侯府走水,蘇侯爺他。。。他葬身火海了!”
我手中的茶盞應聲而落,碎裂在地。父親死了?那個剛剛還要殺我滅口的父親,就這么死了?
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靖王冷靜地問。
“就在一個時辰前?!碧拥?,“更奇怪的是,侯夫人王氏當場昏厥,醒來后竟瘋癲了,滿口胡言亂語,說什么‘報應來了’。。?!?/p>
我背后升起一股寒意。這絕不是意外,是滅口!有人要斬草除根!
太子繼續(xù)道:“我來是提醒皇叔,此事恐怕不簡單。近日朝中暗流涌動,似乎有人要重提當年貴妃舊案。。。”
靖王眼神微動:“殿下對此案知道多少?”
太子苦笑:“實不相瞞,我也是最近才查到一些端倪。當年貴妃娘娘可能含冤而死,而永寧侯似乎參與其中。如今他突然慘死,恐怕與此有關(guān)?!?/p>
我仔細觀察太子,他眼中的焦慮不像偽裝。如果他真的相信貴妃冤案,那退婚害死姐姐的,或許另有其人?
待太子告辭后,我立即對靖王道:“王爺不覺得太子來得太巧了嗎?父親剛對我們下手,他就來報喪,還主動提及貴妃案。。?!?/p>
靖王頷首:“兩種可能:要么他是真不知情,想來示好;要么他是幕后黑手,來探我們口風?!彼烈髌蹋安贿^,他提到了一點很關(guān)鍵——有人要重提舊案?!?/p>
“這意味著什么?”
“意味著除了我們,還有別人在查這個案子?!本竿跄抗馍铄?,“而且可能快要水落石出了,所以有人坐不住了,要殺人滅口?!?/p>
當夜,我輾轉(zhuǎn)難眠。起身想到院中走走,卻無意聽見兩個守夜丫鬟的竊竊私語。
“。。。聽說侯府那場火起得蹊蹺,有人在火場看見一個穿紅衣的女人。。?!?/p>
“別瞎說!誒,不過說起來,咱們王府那個瘋婆子最近也不對勁,老是畫一些奇怪的圖案。。?!?/p>
我心下一動,悄悄轉(zhuǎn)向偏院。既然那瘋婦是母親舊仆,或許她能提供更多線索。
偏院內(nèi)燭火搖曳,那婦人正坐在窗前,對著月光比劃什么。我輕輕推開房門,她受驚似的回頭,見到是我,忽然激動起來,啊啊地叫著,拼命指向墻角一個舊箱子。
我打開箱子,里面是一件殘破的宮裝,依稀能看出昔日的華美。婦人搶過衣服,從內(nèi)襯里摳出一個小小的銀鎖片,塞到我手中。
鎖片上刻著兩個小字:“長寧”。這是我母親貴妃的封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