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怨靈就是怨靈,留在世上只會害人!”陳老翁厲聲道,“三十年前你奶奶心軟,結(jié)果呢?林守業(yè)夫婦死了,她自己重傷,這三個怨靈至今還在作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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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因為超度被打斷!”我據(jù)理力爭,“給我一次機會,如果超度失敗,任你處置?!?/p>
陳老翁死死盯著我,良久,嘆了口氣:“好吧。但你記住,一旦失控,我會立刻出手。”
我們布置好法壇,擺上三件信物。我深吸一口氣,眼中金紋微微發(fā)熱——第一次,我主動全力運轉(zhuǎn)“長眼”。
視野變幻。三個模糊的影子逐漸清晰:無頭男子身穿破爛軍裝,手中還握著一截斷刀;老婦懷中的死嬰發(fā)出微弱哭聲;青紫臉的男孩茫然地站著。
“諸位,”我以靈念傳音,“我知道你們冤屈,今日特來相助,完成遺愿,送你們往生?!?/p>
無頭男子“開口”,聲音直接在腦中響起:“我的頭被漢奸砍下,扔進了枯井。找到我的頭,讓我全尸入土?!?/p>
老婦泣道:“我的孩子被狼叼走,我要找到他的小尸體,好好安葬?!?/p>
男孩小聲說:“我叫狗剩,他們都不記得我的名字了。我想有人記得我真正的名字。”
三個遺愿,聽起來簡單,但要在短時間內(nèi)完成,幾乎不可能。
林婉突然說:“我知道那個枯井!小時候聽媽媽說過,后山確實有口廢井。”她又看向老婦,“這附近早就沒狼了,如果孩子的尸骨還在,應該就在當年被叼走的地方附近?!弊詈髮δ泻⒄f,“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大名嗎?我會記得的?!?/p>
男孩歪著頭:“我叫李平安。我娘說,希望我一生平安?!?/p>
我們分工合作:陳老翁出乎意料地同意幫忙,他去找軍人的頭顱;林婉根據(jù)老婦的描述,去后山尋找嬰兒尸骨;我留下來維持法陣,同時保護小雨——林婉來時竟然偷偷把小雨帶來了,說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。
小雨坐在地窖角落,好奇地看著三個怨靈。奇怪的是,怨靈在她附近時,形態(tài)會穩(wěn)定許多。
“叔叔,”小雨突然對我說,“你的眼睛在發(fā)光?!?/p>
我笑了笑:“害怕嗎?”
她搖搖頭:“不怕。那個沒頭的叔叔其實很可憐,他一直在地上摸,找他的頭?!?/p>
兩小時后,陳老翁回來了,手里捧著一個用布包著的骷髏頭。無頭軍人激動得身影晃動。
又過了一小時,林婉也回來了,抱著一個小木盒,里面是些許細小的骨頭碎片。老婦接過盒子,痛哭流涕。
現(xiàn)在就差最后的超度儀式了。
我讓小雨站在法陣中央,三個怨靈圍繞著她。我則手持黑傘,念誦奶奶日記中記載的往生咒。
地窖內(nèi)突然陰風大作,三個怨靈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。然而就在這時,異變突生——
小雨突然痛苦地蜷縮起來,她脖頸上的懷表發(fā)出刺眼的白光。三個即將超度的怨靈被白光擊中,發(fā)出凄厲慘叫,原本消散的怨氣重新凝聚,甚至比之前更濃!
“不好!”陳老翁大驚,“那懷表是封印的一部分!它感應到怨靈要離開,自動激活了封印程序!”
“怎么會這樣?”林婉慌了。
我猛然醒悟:“我們上當了!這懷表不是普通的遺物,它是封印的核心!奶奶日記最后幾頁被撕掉了,一定是有人故意隱瞞這個信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