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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芳香女尸（第2頁）

周伯臉色驟變。

人群騷動起來，衙役們面面相覷。誰不知道，蘇縣令的千金半月前突發(fā)急病身亡，早已下葬。如今本該在墳墓中的尸體，如何會出現(xiàn)在這河灘上？

“收工?！敝懿蝗坏?，“尸體運回衙門，此事不得外傳！”

然而消息早已如野火般蔓延開來。

回到衙門，周伯被縣令叫去問話。我獨自在驗尸房守著蘇婉清的尸體。

那異香在封閉的房間里更加濃郁。我點上油燈，仔細端詳她的面容。十五年過去，當年的小女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，只是那雙曾對我微笑的眼睛，再也無法睜開。

我輕輕檢查她的雙手。指甲修剪整齊，但左手中指的指甲卻有一道裂痕，似是抓撓過什么堅硬之物。我小心地用鑷子取出指甲縫中的殘留——幾絲深藍色的織物纖維，像是從某種貴重衣料上扯下來的。
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
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厲喝。我手一抖，鑷子差點掉落。

蘇縣令站在門口，面色鐵青。他身后跟著周伯和縣丞王大人。

“大人，”我慌忙行禮，“小的正在記錄尸體特征。”

蘇明遠的目光落在女兒尸體上，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痛楚，隨即恢復平靜。

“可驗出什么了？”

周伯搶先答道：“回大人，死者……蘇小姐，系中毒身亡，懷有五月身孕。”

蘇明遠閉了閉眼：“可有他殺證據(jù)？”

“暫無明確證據(jù)?！敝懿皖^道。

“既然如此，或許是婉清她……自愿服毒?！碧K明遠聲音低沉，“她未婚先孕，恐遭人恥笑，故而假死下葬，不知何故尸體又被沖入河中?！?/p>

這解釋合情合理，但我卻覺得哪里不對。若蘇婉清是假死下葬，為何棺木中會有尸體？若是真死下葬，又是誰將她的尸體從墳墓中掘出，拋入河中？

“周仵作，將此案結(jié)為自殺?！碧K明遠命令道，“婉清已經(jīng)入土為安一次，不必再受打擾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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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?！敝懿響?yīng)道。

蘇明遠的目光轉(zhuǎn)向我：“你就是陳三？”

“是，大人?！?/p>

“聽周仵作說你勤奮好學，是個可造之材。”蘇明遠淡淡道，“好好跟你師傅學，別的事，不必多問?！?/p>

我低頭稱是。

蘇明遠又看了一眼女兒的尸體，轉(zhuǎn)身離去。王縣丞緊隨其后，在門口回頭瞥了我一眼，那眼神復雜難明。

當夜，周伯將我喚至家中。

他的小屋位于城南，屋內(nèi)陳設(shè)簡陋，唯有一排排醫(yī)書和驗尸錄顯露出主人的身份。

“三兒，坐?！敝懿o我倒了杯酒，“你跟了我?guī)啄炅?？?/p>

“三年了，師傅?！?/p>

“三年……”周伯飲盡杯中酒，“三年來，我視你如子，因為你聰明、正直，有一雙洞察秋毫的眼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