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我被姑姑的緊急電話叫醒?!靶∧?,快來警局!監(jiān)控有發(fā)現(xiàn)!”姑姑的聲音既激動又恐懼。
我立刻驅(qū)車前往警局。監(jiān)控室里,姑姑面色蒼白地盯著屏幕,一位年輕警員正在操作回放。
“這是我們學校后門攝像頭拍到的,”警員指著屏幕,“昨晚8點47分,你表弟出現(xiàn)在這里?!?/p>
黑白畫面中,小宇獨自一人走出校門,步伐很快,似乎有明確目的地。他拐進一條小巷,那里是監(jiān)控盲區(qū)。
“之后的幾個路口監(jiān)控都沒拍到他,就像。。?!本瘑T猶豫了一下,“就像他故意避開了所有攝像頭?!?/p>
姑姑捂住嘴,眼淚無聲滑落?!暗鹊?,倒回去一點?!蔽液鋈蛔⒁獾绞裁?,“放大他手中的東西?!本瘑T操作放大,畫面模糊但能辨認出——小宇手中拿著一個圓形物體,用紅布包裹著。
我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。那大小,那形狀。。。分明就是外婆留下的那只碗!可是怎么可能?碗明明還在我書房抽屜里!
“這是什么?”警員問。“沒什么,可能只是個飯盒?!蔽覐娮麈?zhèn)定地回答,不敢看姑姑的眼睛。
離開警局后,我飛車回家,沖進書房一把拉開抽屜——紅布包好好地躺在那里。
我顫抖著手揭開紅布。碗還在,靜靜地,仿佛從未離開過。那監(jiān)控里小宇拿著的是什么?巧合嗎?還是。。。
我的目光落在碗底那片暗紅污漬上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那污漬的形態(tài)似乎有些變化——原本不規(guī)則的一片,現(xiàn)在看起來隱約像個人形。
又來了,又是這種荒謬的聯(lián)想。我用力搖頭,試圖擺脫這些不理性的念頭。但一個事實擺在眼前:小宇失蹤前確實對這只碗表現(xiàn)出異常興趣,而監(jiān)控顯示他拿著一個極其相似的東西離開了學校。
我決定徹底調(diào)查這只碗的來歷。翻箱倒柜一整下午,我終于在外婆臥室的一個舊木箱底找到了幾本發(fā)黃的筆記。外婆識字不多,但有記事的習慣,用簡單的文字和圖畫記錄生活。
在一本特別舊的筆記本中,我找到了相關(guān)記載。紙上畫著一只碗,碗旁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:“叫魂碗,叫生不叫死,叫回不叫去?!?/p>
后面幾頁是些零碎記錄:“娘用了碗,叫回了大哥,但回來的不是全人。。?!?/p>
“魂不全,碗底見紅?!?/p>
“不能叫名字,名是鎖,魂是鑰?!弊詈笠恍凶肿屛壹贡嘲l(fā)涼:“用碗者,終為碗所食?!?/p>
筆記本的最后一頁夾著一張小照片,是外婆年輕時與一個男子的合影。男子面容俊朗,但眼神有些空洞。照片背面寫著:“與兄長生,民國三十五年秋?!?/p>
長生?外婆只有一個弟弟,早夭了,從未聽她提起過有個哥哥。我正陷入沉思,手機突然響起,是醫(yī)院同事林醫(yī)生。
“小默,你之前發(fā)照片問的那個碗,我請一位歷史系教授看了,他說很感興趣,想當面看看實物。他說這可能是某種很少見的民間法器,與一個叫‘空碗叫魂’的秘術(shù)有關(guān)?!?/p>
我的心猛地一跳:“他說了什么具體內(nèi)容嗎?”
“只說這東西很危險,歷史上似乎出過不少事。具體等你來了再談吧,他明天下午有空?!睊斓綦娫挘叶⒅侵煌?,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。
外婆的警告,小宇的失蹤,夜里的怪聲,監(jiān)控畫面,還有筆記本上的記載。。。所有這些碎片漸漸拼湊出一個我不愿相信卻無法忽視的可怕可能性。
當晚,我又夢見了小宇。這次他站在老宅的客廳里,背對著我,面前擺著那只碗。他一遍遍喊著某個名字,聲音嘶啞而絕望。我想靠近,卻像被無形屏障擋住。終于,小宇轉(zhuǎn)過身——他的眼睛沒有了瞳孔,只剩一片乳白。
“默哥,名字不能亂叫,”他沒有張嘴,聲音卻直接在我腦中響起,“但有些名字,不能不叫。。?!蔽颐偷伢@醒,渾身冷汗。
臥室外傳來輕微響動——像是碗碟碰撞的聲音。我屏住呼吸,悄聲下床,摸到門邊輕輕推開一條縫。
客廳里,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,形成一個銀白的光池。光池中央,那只空碗靜靜地立著,碗口朝上。而碗的周圍,地板上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了一圈暗紅色的污漬,正緩緩向外蔓延。
我死死捂住嘴,才沒叫出聲。那不是夢。那碗真的自己出來了!
就在我驚恐萬分時,碗中忽然響起一聲極輕的呼喚,如嘆息般飄散在空氣中:“小宇。。?!蔽颐偷睾笸艘徊剑呐K幾乎跳出胸腔。
那聲音。。。是外婆的聲音!“小宇。。。”又一聲呼喚從碗中傳出,比剛才稍清晰些,帶著一種詭異的誘惑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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