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心理壓力如同無形的大山,重重壓在他的肩上。每一秒的等待,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,是對神經(jīng)的極致煎熬。他感覺自己就像暴風(fēng)雨中海面上的孤舟,隨時可能被下一個巨浪拍得粉碎!
不能再等了!
“水之呼吸·陸之型·扭轉(zhuǎn)漩渦!”
富岡義勇被這無聲的壓力逼到了極限,發(fā)出一聲無聲的怒吼(他只能感受到喉嚨的震動),身體如同陀螺般高速旋轉(zhuǎn)起來!日輪刀化作一道道凌厲的環(huán)形水刃,以他為中心,向著四面八方無差別地席卷而去!
水刃呼嘯(他感覺到的只有刀鋒切割空氣的阻力),將周圍的塵埃、碎屑盡數(shù)卷起。旋轉(zhuǎn)停止,富岡義勇單膝跪地,微微喘息(他感覺肺部火辣辣的),警惕地感知著四周。
沒有!什么都沒有擊中!剛才那逼近的腳印,只是幻覺?還是對方快到了能輕易避開這種范圍攻擊的程度?
僅僅過了半分鐘。富岡義勇卻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(jì)。冷汗已經(jīng)浸透了他的頭發(fā)和衣衫,緊貼著皮膚,帶來刺骨的寒意。他左手死死捂住胸口,能清晰地感覺到心臟在胸腔里如同失控的野馬般瘋狂撞擊,帶來一陣陣心悸。巨大的恐懼和未知,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。他第一次體會到,失去感官的劍士,是多么的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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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他精神出現(xiàn)一絲細(xì)微裂隙的瞬間——
“來了?。?!”
不是看到,不是聽到!是一種超越了五感、源自無數(shù)次生死搏殺錘煉出的、近乎本能的直覺!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,一股極其隱晦卻冰冷刺骨的殺意,從他視線的絕對死角——正后方偏上的角度,如同毒蛇出洞般,驟然爆發(fā)!
然而,這第六感的預(yù)警,終究還是慢了一瞬!
富岡義勇全身肌肉瞬間繃緊,用盡生平最快的速度擰腰轉(zhuǎn)身,日輪刀如同條件反射般向上格擋!
但,還是晚了半步!
“噗嗤——!”
一聲微不可聞的、利刃切入肉體的悶響(富岡義勇是通過胸口的劇痛和觸感感知到的)。如同短匕般鋒利的漆黑指甲,已然刺入了他的左胸上方,距離心臟只有寸許之遙!冰冷的死亡觸感瞬間傳遍全身!
萬幸!在最后關(guān)頭,他身體的極限反應(yīng)和格擋動作,稍稍偏斜了攻擊的角度和深度!指甲未能徹底貫穿心臟,但帶來的創(chuàng)傷依舊致命!
“呃——!”富岡義勇悶哼一聲(他自己聽不到),鮮血瞬間從傷口涌出,染紅了他深藍(lán)色的隊(duì)服(在他眼中是更深的灰色)。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沖擊著他的大腦,眼前一陣發(fā)黑,腳步踉蹌著向后倒退。
而在他對面,一擊得手的辻島刻,那雙在黑白世界中異常醒目的猩紅眼眸,驟然爆發(fā)出近乎癲狂的喜悅光芒!他看到了!看到了從那傷口中奔涌而出的、灼熱、鮮艷、動人心魄的——紅色!
“嗬……嗬嗬……哈哈哈?。?!”他張開嘴,發(fā)出無聲的、扭曲的狂笑,手舞足蹈,仿佛在慶祝一場神圣的儀式??上В@充滿了病態(tài)滿足感的畫面,落在富岡義勇無聲的黑白視野中,只是一個丑陋怪物在詭異地扭動。
富岡義勇半跪在地,用日輪刀死死撐住身體,才沒有倒下。左胸傳來的劇痛不斷提醒著他傷勢的嚴(yán)重,溫?zé)岬难翰粩嗔魇?,帶走他的體力和溫度。
絕望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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