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很快過去三天,胡族非常熱情好客,每天都是設(shè)宴招待,李勛過的倒也快活。江大熊這幾天無疑成為了風(fēng)云人物,好酒量以及高強的武藝,受到許多胡人的尊敬。不過這樣的生活,過的終歸是不安心。劉桀倒是一點都不著急,該吃的吃,該喝的喝,李勛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態(tài)。這天一大早,李勛找到劉桀,后者倒是一臉輕松。“劉相國,我們什么時候去漠南?”李勛拐著彎的問道,話說的太白,只會顯得自己膚淺。劉桀剛剛起床,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服,一邊淡笑道:“這里很好,多玩幾天也是不錯?!崩顒足读算叮p聲說道:“劉相國好像一點都不心急?!眲㈣钚α诵?,沒有回答李勛的問題,這時,幾名隨從端著熱水與早點走了進來。李勛苦笑著搖了搖頭,拱手告辭,劉桀卻是指著一旁的椅子:“別急著走,一起吃早飯?!崩顒滓姥宰?,劉桀洗簌一番,來到李勛對面坐下。古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,劉桀自是不會像李勛那般沒有規(guī)矩,兩人沉默中,吃完了早飯。侍從端來茶水,兩人各自喝著茶水,依舊沉默,確實,兩人不管是年紀(jì)還是地位,都是相差太遠(yuǎn),又有什么共同的話題可聊?李勛放下茶杯,心中有些話不吐不快:“相國大人,您就一點都不著急?”“有什么好著急?”劉杰笑了笑,吹了吹茶杯水面上的茶葉,輕輕抿了一口。李勛苦笑道:“胡族有意滯留我等,用意明顯,如今隴右戰(zhàn)局不明,呼和巴日最近幾日正在調(diào)兵遣將,莫林城附近已經(jīng)集結(jié)了近十萬大軍,顯然是準(zhǔn)備出兵安北,我們?nèi)舨怀迷缵s往漠南,讓其出兵牽制,安北恐怕危險了?!眲㈣詈呛切Φ溃骸袄顒?,你以為我們來這里是干什么的?”這還用問?李勛說道:“我們不是來探明漠北胡族的動向,以及說動漠南胡族出兵牽制,這樣一來,安北便能安全?!眲㈣顡u了搖頭:“你錯了,就算此次沒有隴右之戰(zhàn),我照樣也會出使漠蒙。”李勛驚訝道:“相國大人,你如此說法,著實出乎我的意料?!眲㈣钚α诵Γ骸安灰咽虑橄氲哪敲磭?yán)重,隴右那邊,只要李忠不是全敗,漠北胡族就算出兵安北,勝算也不大?!崩顒渍f道:“可是安北現(xiàn)在只有五萬守軍,主力部隊正在隴右與吐蕃激戰(zhàn)之中,后方正是兵力空虛之時,這時候若是漠北胡族起大軍進攻,安北怎么守得???”劉桀聞言,哈哈大笑道:“天雄可汗老邁將死,漠北胡族內(nèi)部的斗爭越來越激烈,為的就是這新汗位的人選,幾大政治勢力互相牽制,誰敢出這個頭,領(lǐng)軍外出征戰(zhàn)?呼和巴日他敢?若是戰(zhàn)敗,他的那幾個兄弟,恐怕會毫不猶豫的將其狠狠的踩在腳下,讓其永不翻身,這個道理呼和巴日不是不明白,他怎會魯莽行事?!薄澳呛艉桶腿諡楹芜€要集結(jié)大軍于莫林城?”劉桀臉上有了一絲冷笑:“你知道狼是什么樣的性格?”聽劉桀這么說,李勛突然有些明白:“呼和巴日就像是一只狼,跟隨監(jiān)視獵物,獵物強壯有力的時候,他只敢在遠(yuǎn)處徘徊,不敢靠近,一旦當(dāng)獵物虛弱之時,便會立即沖上去,給其致命一擊?!眲㈣铧c了點頭:“如今的局勢就是這樣,呼和巴日集結(jié)大軍,做好一個準(zhǔn)備,隴右戰(zhàn)局,李忠若是戰(zhàn)敗,他會立即揮軍南下,攻打安北,若是李忠戰(zhàn)勝吐蕃,就算主力依舊待在隴右,呼和巴日也絕不敢輕易出兵,漠北現(xiàn)在的政治局面非常敏感,他的首要目標(biāo)是可汗之位,在沒有登上可汗寶座之前,他絕不敢輕易冒險,給他那幾個兄弟以可趁之機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