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原縣的事情,李勛以強硬手段快速鎮(zhèn)壓下去,把事態(tài)發(fā)展,控制在爆發(fā)的源頭之前。周先森被罷免,換上了在百姓之中,聲名很高的郭晨,那群殘害欺壓百姓的地痞流氓,也是遭受到極為嚴(yán)厲的懲罰,好幾十顆人頭,明晃晃的吊在城墻之上,李勛做的這一切,雖然不能完全熄滅外族人的怒火,但至少可以緩解與中斷,事情的后續(xù)發(fā)展。隨后,李勛接見了本地的宗教領(lǐng)袖,雙方交談,李勛做出許多承若,外族人最終放棄了發(fā)動暴亂的打算,并表示,只要以后官府不在刻意針對他們,保持平等對待,他們愿意遵守晉朝法律,與漢人和睦相處。夏原縣事情的結(jié)局,讓眾人見識到了李勛的狠毒與果斷,許多人把伸出去的爪子,重新又是收了回來,他們想看看趙通會有什么反應(yīng),若是趙通不發(fā)力,隴右西部,李勛顯然就是一手遮天的存在,沒有人任何人可以抵擋。解決了這邊的事情,李勛隨后繼續(xù)游歷隴右西部其他各州,并相續(xù)召見了各州的刺史與縣令,李勛與他們的對話,說的非常婉轉(zhuǎn)與隱晦,只聽自己而不要聽趙通的,趙通的命令不要執(zhí)行,這類話一句都沒有說,更是都沒有提及趙通這個名字,但同時,李勛以極為嚴(yán)厲的話語警告各州各縣官員,隴右西部發(fā)展到今天,非常不容易,外族人與漢人和睦相處是大局,這個大局誰都不能破壞,誰要是敢亂來,夏原縣縣令周先森就是榜樣。李勛雖然沒有明說,但意思大家都是聽明白了,自己不會和趙通硬來,自己與趙通兩邊,你們選擇誰都無所謂,但隴右西部的既定方針與大局不可改變,誰動了這個底線,那就是找死,你們要是害怕得罪趙通,那就表面答應(yīng),暗地里陽奉陰違,隴右西部的格局不變,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。就在李勛努力穩(wěn)定隴右局勢之時,遠(yuǎn)在數(shù)千里之外的豐京,一些事情,也是在悄悄發(fā)生一些變化。趙智寢宮之外,太子趙詢靜靜站在那里,等候召見。自從翼王趙赫中毒事件爆發(fā)之后,趙智對趙詢有過一次極為嚴(yán)厲的訓(xùn)斥,那一次,趙詢有過辯解,但顯然效果不大,隨后的一月有余,趙詢十?dāng)?shù)次進宮求見趙智,但都是吃了閉門羹,只得黯然離去。但趙詢始終沒有放棄,每過幾天,都要進宮問安趙智,并請求召見。翼王趙赫中毒之事,發(fā)生的太過突然了,以及事情發(fā)生之后,翼王一黨與楊氏一黨,立即在朝堂上對太子以及其黨羽,展開了瘋狂的進攻,還好,趙智始終以身體欠佳為由,沒有出席朝堂會議,一直都是政事堂諸位相國共同主持朝會,他們雖然能夠在皇上不在的時候,一定程度上左右朝局的走向,但是對于太子,顯然是份量不夠的,這就讓事情不會馬上蓋棺定論,讓趙詢有了喘息的時間與機會。趙詢皺眉沉思,事情來的太突然了,而且事情爆發(fā)之后,翼王一黨與楊氏一黨,馬上聯(lián)合起來,并立即在朝堂之上展開行動,一環(huán)連著一環(huán),事情的發(fā)生與進展,太過蹊蹺了,顯然是有人在背后推動與組織,這就讓趙詢不得不懷疑,趙赫中毒,會不會就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,會不會是楚王趙碩所為?至于趙赫自導(dǎo)自演,趙詢不是太相信,畢竟,御醫(yī)已經(jīng)有了明確的答復(fù),趙赫此次可謂是九死一生,險些命喪黃泉,而且就算活了下來,也是失去了延續(xù)子嗣的能力,如此巨大的危險與代價,趙赫會去做?在趙詢看來,恐怕任何一個精神正常的人,都不會去這樣做。殿門打開,一個人走了出來,趙詢擡眼看去,目光一凝,正是戶部左侍郎王從本。王從本也是看到了趙詢,身子微微一頓,然后緩步走下臺階。走到趙詢近前,王從本沒有任何話語,只是拱手行了一禮,然后便是準(zhǔn)備離開。“為什么?”趙詢聲音低沉的問道。王從本邁出的步伐停下,沉默片刻,最后低聲說道:“太子殿下是知道的,何必明知故問?”“因為宇文真?”趙詢咬牙說道:“我們雖為君臣,實則親如兄弟,為了一個女人,值得?”王從本默默說道:“趙姨娘雖不是我正妻,卻是與我青梅竹馬,是我此生最愛,當(dāng)然,一個女人,就算我在怎么愛她,為了大局,為了情義,我可以去死,但也絕不會背叛太子殿下。。。?!壁w詢不解的問道:“那你為什么要。。?!蓖鯊谋韭?lián)合數(shù)十名太子一黨的官員,密奏皇上的事情,趙詢顯然已經(jīng)知道了,這無疑是徹底的背叛,王從本十七歲便是科舉入士,因為長相俊美,才華非凡,家世也是清白,趙智讓其做了當(dāng)時還只有十歲,趙詢的陪讀解釋,既是陪著趙詢讀書,也是課堂上沒有聽明白的,下課之后,由王從本對其解釋與講解。十幾年啊,一路走來,相扶以沫,關(guān)系能不好?就像趙詢所說的那樣,我們雖為君臣,實則親如兄弟,如今為了一個妾室,就是背叛了自己,趙詢百思不得其解。王從本哈哈大笑,看向趙詢,目光已經(jīng)通紅,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趙姨娘之死,讓我悲痛萬分,但比起太子殿下的大業(yè),算的了什么?比起我心中的抱負(fù)又算得了什么?但是太子殿下,您可知道,趙姨娘被那個畜生所害之后,我報仇不得,只能忍辱負(fù)重,但是換來的是什么?是所有人的嘲諷與鄙視,我擡不起頭做人啊,我連人都不能做了,還何談抱負(fù)與大業(yè)?”王從本仿佛把壓在心里的話,終于是說了出來,暢快至極,整個人竟是顯得有些癲狂起來。趙詢看著王從本,沉默了,心中的憤怒少了一些,多了一些愧疚。王從本的妾室趙姨娘,長相絕美,琴棋書畫皆通,本來也是生于官宦之家,只是后來家道中落,被迫流落青花之地,是王從本廢了很大的力氣,把趙姨娘從那個地方拯救了出來,兩個人的愛情故事,可謂極為曲折與感人。但是兩人的愛情故事,最終還是以悲劇收場,宇文真垂涎趙姨娘的美色,意欲強奸,遭到強烈抵抗,最終被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