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忠利用伏擊之道,大敗趙柏安,而阮中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,用同樣的辦法,以五千兵馬,利用道路艱險,大敗占婆大軍,并活捉張忠此人。聽完了阮崇的詳細(xì)講述之后,在座的眾人,臉上都是有著震驚之色。黃繪臉上的神色則是有些復(fù)雜,此次嶺南之戰(zhàn),幾經(jīng)起伏、轉(zhuǎn)折,可謂是數(shù)度大起大落,沒有想到一個不起眼的人物,卻是在關(guān)鍵時刻,拿下了關(guān)鍵性的戰(zhàn)局,活捉占婆主將張忠,立即結(jié)束了整場戰(zhàn)爭,如此戲劇化的結(jié)局,不得不讓黃繪內(nèi)心深處,有些感嘆。聽完整個事件的過程,李勛也是沉默了好一會兒,然后才是出聲詢問道:“石盛又是什么時候和阮中藏聯(lián)手的?”胡沖之回答道:“三天前,石盛又派人秘密找到我家大人,希望雙方聯(lián)手,沖掉占婆大營?!焙鷽_之是阮中藏的親兵統(tǒng)領(lǐng),這件事情,他最清楚不過。三天前?聽到這個答案,李勛臉色頓時變了,為什么?石盛又是三天前派人秘密找到阮中藏,商談聯(lián)手之事,而阮中藏當(dāng)時所在的地方,以較快的速度趕往墨西縣,至少也是需要三天的時間,這說明什么?說明阮中藏在見到了石盛又派來的使者之后,幾乎沒有做太多的思考,便是立即聚集本部八千兵馬,然后火速趕往墨西縣,并在途中制定好了計劃,分兵兩路,一路三千人直撲占婆大營,另外一路則是由阮中藏,率領(lǐng)五千主力,趕往康州境內(nèi),進(jìn)行伏擊。石盛又與阮中藏兩人以前沒有任何關(guān)聯(lián),是徹徹底底的陌生人,一個陌生人突然提出來的計劃,阮中藏幾乎沒有做什么思考,便是做出了決定,這到底是愚蠢,還是要說他果斷?張忠是占婆大軍的關(guān)鍵性人物,他的被抓,代表這場激情四溢的大戰(zhàn),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。散會之后,軍事方面的事情,黃繪、寇雄等人他們自有安排,李勛也不想去多管閑事。“相國大人請留步?!崩顒走M(jìn)入甲言城,正要回到住處休息,身后卻是傳來阮崇的聲音。李勛扭頭看去,見到阮崇與胡沖之就跟在身后不遠(yuǎn)處,于是從馬上下來,笑著說道:“不是已經(jīng)為你們安排好了住處,跟著我干什么?!比畛缗c胡沖之兩人,從馬上翻身而下,大步上前,阮崇躬身恭敬的說道:“相國大人,我家大人派我此行前來,告知消息只是其一,還有一些其他事情,希望可以請教相國大人?!崩顒咨钌羁戳巳畛缫谎?,淡聲說道:“你們一路辛苦,回去暫且休息,有什么事情,晚一些時候,我們再談?!比畛鐖猿终f道:“相國大人,小人不累?!薄澳銈儾焕郏依哿?,兩個時辰之后再來,我會見你們。”說完這番話,李勛轉(zhuǎn)身離開。阮崇臉上露出無奈之色,對著李勛的背影拱手說道:“小人兩個時辰之后再來拜訪,還請相國大人不吝接見。”李勛打發(fā)阮崇離開,并不是討厭這個人,而是對方的來意,他心里是有些數(shù)的,所以在一些問題沒有想好之前,李勛不想冒然與其交談。走到院子里,正見到陳和坐在那里,一邊喝著茶,一邊安靜的看著書?!按笕嘶貋砹?。”見到李勛,陳和放下手中的書,起身打了一聲招呼。李勛走上前去,直接坐下,然后說道:“身體好些了?”陳和身形消瘦,神色不佳,自從進(jìn)入嶺南,感染風(fēng)寒之后,病情就一直沒有徹底痊愈,最近又是有些反復(fù),或許他對嶺南的天氣,有些格格不入。陳和為李勛倒了一杯茶。李勛說道:“昨晚城外可是熱鬧非凡,喊殺聲一直未停,想來你也是沒有休息好?!标惡托Φ溃骸按笕说故遣洛e了,昨晚小人很早便是睡下,一直睡到天亮,中間連個身都沒有翻過,睡得非常踏實,不曾聽聞喊殺聲。”“昨晚的事情,非常的驚險。。。。。。原本以為很簡單的事情,最后竟是演變成這個局面。。。。?!崩顒装炎蛲淼浆F(xiàn)在,所發(fā)生的事情,一一講述給陳和聽。陳和聽后,點了點頭,輕聲說道:“如此說來,昨晚可還真是驚險萬分,好在一切都過去了?!崩顒孜⑽櫭?,心里頓時有些別扭,昨晚自己可謂是九死一生都不為過,陳和卻是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,表現(xiàn)的很平淡,仿佛自己的生死跟他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李勛自認(rèn)為平日里對陳和信任有加,也是非常親近和照顧,陳和這種態(tài)度,李勛有些接受不了。陳和是一個性子直爽的人,他看出來李勛好像有些不高興,于是小聲問道:“大人何故臉色突然不佳?”“昨晚之事,驚險萬分,你卻是如此風(fēng)輕云淡,一句安慰關(guān)心的話都沒有,我這是傷心了。”李勛捂著自己的心臟,半開玩笑的說道。陳和聞言頓時一愣,隨即連忙起身,躬身苦笑道:“大人,戰(zhàn)爭之事,實乃非小人所長,而且昨晚戰(zhàn)局的變化,事出突然,誰都沒有想到,小人原本以為會非常順利,所以心中無事,一夜睡到天亮,其中的艱難與危急,小人著實無法體會?!薄拔抑皇情_個玩笑,你不要這么緊張?!崩顒讛[了擺手,心中的那點負(fù)面情緒,來的快,去的也快,說到底,李勛也不是那種多愁善感,心理陰暗的人。待陳和坐下,李勛說道:“阮崇與胡沖之此次前來,傳達(dá)消息只是其一,更重要的是想要從我這里得到支持,你覺得阮中藏如今最想要的東西是什么?”“自然是武器與糧草。”陳和非??隙ǖ恼f道。李勛點了點頭,他也是這么覺得。陳和輕聲問道:“若是阮中藏有此請求,大人準(zhǔn)備如何處理?”李勛想了想,然后說道:“錢財或許短缺,但糧食方面,我這里還很充足,至少可以拿出三十萬旦出來,武器方面,幾場戰(zhàn)爭下來,死了這么多士兵,派人四處收攏收攏,應(yīng)該也可以得到許多武器裝備,若是阮中藏只是有這兩點要求,我完全可以滿足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