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恒,你昨天從賬房支用了兩千兩銀子,你要這么多錢干什么?”李清影與夏恒夫妻,告別了李忠,走在離開安王府的路上。夏恒說道:“我馬上就要離開了,準(zhǔn)備在離開之前,把一些交好的朋友與同僚,約著出來吃吃飯,所以支用了一些錢。”李清影哼哼說道:“吃個飯需要這么多錢?萬紫千紅現(xiàn)在可是關(guān)門了?!毕暮氵B忙表態(tài):“夫人,對于那些地方,我一點都不感興趣,我心中只有你?。 薄芭?,那我怎么聽說,最近你時常去那風(fēng)月之地?”李清影撇著眼看向夏恒:“你最近都是很晚回來,是不是。。。?!崩钋逵澳琴|(zhì)疑的目光,夏恒看著心中直發(fā)毛,連忙喊冤道:“夫人,謠言吶,他們多次邀我前去,但都被我予以拒絕,至于最近回來晚了一些,那是我即將到地方任職,離開之前,我想把手中的公務(wù),全部處理完,不讓別人說閑話。”“夫人,我說的都是實話,你一定要相信我?。 笨粗暮隳蔷o張萬分的表情,李清影頓時笑了起來,這一刻,他覺得夏恒真的很可愛,也很有趣。夏恒見李清影發(fā)笑,于是也是跟著笑起來,只是他的笑,卻是干笑,見到這一幕,李清影笑聲更大了。李清影停下笑聲,然后抓著夏恒的手,輕聲說道:“人要臉,樹要皮,做人做官,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名聲,夫君,我希望你做一個好官,一個清官?!毕暮阌昧c了點頭,抓著李清影的手,感動的說道:“夫人的這番話,我一定會牢牢記在心中?!眱扇顺隽舜箝T,李清影卻是一眼見到,一名中年男子正在和管家說話,這個人她認識,名叫范中允。走下臺階,夏恒上了馬車,李清影卻是站在那里沒動?!胺蛉?,怎么了?”夏恒見李清影不上來,有些奇怪的問道。李清影說道:“你等我一會兒,我去和那個人說兩句話?!闭f罷,李清影轉(zhuǎn)身朝范中允走過去。夏恒目光看向范中允,這個人他并不認識?!吧贍?,此人名叫范中允,是李勛的心腹,夫人以前差點。。。。?!壁s車的車伕倒是知道一些事情,只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夏恒便是冷冷看向他:“夫人也是你能夠議論的?”車伕連忙低下頭,不敢再說話。夏恒最后看了一眼范中允,然后進了馬車?!安皇俏也蛔屇氵M去,而是我家老爺有過交代,任何人不見,你還是回去吧?!薄澳惆盐业陌萏唤o右相大人,若是不見,在下立即離開?!狈吨性蕪膽阎心贸霭萏?,遞給管家。管家卻是搖頭,拒絕道:“今天太晚了,你明天再來吧?!薄胺断壬!狈吨性收f話,身后卻是有人叫他。轉(zhuǎn)身看去,卻是李清影,范中允笑著拱手說道:“清影姑娘,好久不見?!崩钋逵皢柕溃骸澳闶莵碚椅腋赣H的?”范中允點頭說道:“來的有些晚了,管家讓我明天再來?!崩钋逵翱戳斯芗乙谎?,現(xiàn)在并不晚,這只是一種托詞罷了,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(jīng)厭倦了官場,很長一段時間,都是待在家中,對外面的事情,毫不關(guān)心,也不見任何人,今天晚上,父親還對自己說過,最遲過完年,就會上書請求致仕,不再做官。李清影拿過范中允手中的拜帖,交給管家:“拿給父親吧,見不見,讓他做決定?!惫芗铱嘈χ鴵u了搖頭,拿著拜帖進去了。范中允拱手感謝道:“多謝了?!崩钋逵拜p聲說道:“李勛怎么樣了?”范中允嘆聲道:“很不好,或許很快就要死了。”李清影皺眉道:“這么嚴重?打了一場敗仗,就要去死?”范中允默默說道:“發(fā)生了什么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。。。。上面的人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結(jié)果。”“所以你來找我父親。”“是的?!薄笆抢顒鬃屇銇淼模俊薄八?,但。。。是我自己要來的?!狈吨性瘦p聲說道:“我知道右相大人的心思,我不想讓他為難,但是李勛現(xiàn)在太困難了,我來找你父親,并不是想要他出多大的力氣,只是希望他可以。。。。。。為李勛說兩句公道話?!崩钋逵俺聊徽Z,片刻之后,她輕聲說道:“待我給李勛問聲好,讓他保重身體?!狈吨性庶c了點頭。李清影不再多說什么,隨即轉(zhuǎn)身離開,上了馬車。坐在馬車里,李清影什么話都沒說,夏恒看著妻子,猶豫了一下,最后說道:“我可以上個奏折,為李勛。。。。?!崩钋逵皳u了搖頭:“這是他的選擇,和你沒有關(guān)系,我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。”聽了李清影的這句話,夏恒臉上有了笑容,伸手抓住了妻子的手。李忠最后還是見了范中允?!袄顒兹绾瘟??”范中允實話實說:“很糟糕,去河北之前,李勛身上的傷本來就沒有痊愈,這次大敗而歸,舊傷復(fù)發(fā)。。。?!北砻娴膫麆萜鋵嵅⒉恢匾?,好好修養(yǎng)就可以痊愈,嚴重的是,由淺入深,那將留下終生難以治愈的病痛,李勛若是在不好好修養(yǎng),身體上的一些病痛,將會轉(zhuǎn)為痼疾,一生都擺脫不掉。李勛這次舊傷復(fù)發(fā),一場大病,恐怕是逃不掉的。這是大夫給范中允的忠告。聽了范中允的話,李忠沉默不語。良久之后,李忠搖頭嘆聲道:“此戰(zhàn),非戰(zhàn)之過,誰去了,恐怕都是一樣的結(jié)果。”戰(zhàn)爭的勝負關(guān)鍵,并不是敵人有多強大,而是自身是否團結(jié),內(nèi)部是否穩(wěn)定,李忠坐鎮(zhèn)安北這么多年,多次以少勝多,靠的就是眾人的團結(jié)以及內(nèi)部的穩(wěn)定,若沒有這個因素,就算李忠能力再強,恐怕也是很難有所作為的。李忠雖然對官場已經(jīng)失去興趣,但不是對所有事情都是無感,河北之戰(zhàn),他就一直非常關(guān)注。河北慘敗的消息傳回來,李忠在清楚了整個戰(zhàn)爭的經(jīng)過之后,覺得此戰(zhàn)之?dāng)。顒撞]有什么太大的責(zé)任,若是換做自己,恐怕也會做出和李勛同樣的選擇。所以,誰去了,都是一樣的結(jié)果。